“老实说.当我得知天狐巴特家的世界银行被袭击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你已经将上京当成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幽暗的下水道。 东野原站在中间,微微低垂着视线,他面前不远处一个背对着中年男人微笑着转过身,耸了耸肩道,“不过看起来,是我猜错了结局。” 两人的周围站着一圈和中年男人一般无二身着墨绿色军大衣神情不善的人,每个人几乎都将手放在可以瞬间拔出武器的地方。 看上去似乎只要那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一个手势,他们就会瞬间冲上来拔刀相向。 东野原依旧低垂着眼睑,并没有抬起头,但心中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些人视线中的“憎恶”和“仇视”这样类似的情绪。 他很理解这些人的情绪。 换成东野原自己,如果有人杀了自家革命军的几个军长,还在白天鹅破坏了他们筹备了大半年的“联邦国”组建计划,恐怕此刻就不止是“憎恶”和“仇视”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东野原抬头看了眼站在对面的中年人。 对方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大衣,熟悉的眉眼间却并没有白天鹅港仓库所见的他那副军长弟弟那股生冷与凌厉。 反充满了温雅而有礼貌的气息,不自觉就让人从心里产生一种信赖之感。 东野原当然不会产生这种错觉。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警惕。 毕竟他在白天鹅港那一战中可是手刃了西部军的“黎明导师”西蒙.巴尔迪——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亲弟弟。 面对血亲仇人都能喜怒不形于色,只能说,眼前这个男人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城府和心性。 “我很清楚你们是什么人。” 东野原安静的伫立在众人之中,顿了顿,语调轻缓地继续说道, “你们也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所以,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谈话的必要。 而且 我在这里似乎也并不受欢迎。” 说完这句话后, 东野原的视线便不带丝毫情绪,无比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奥村.巴尔迪。 黎明革命军东西南北中五部军中最强大的西部军军长,真正的掌权者,常年活跃在堪称世界上最危险的“革命地带”上京都市圈。 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对于大部分人来而言,黎明革命军西部军中更让人熟悉的是那个号称“黎明导师”的西蒙.巴尔迪,鲜有人知道他的兄长奥村.巴尔迪的真实长相。 但今天,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却并没有在东野原面前掩藏自己的外貌——哪怕东野原此刻脸上依旧“不那么对等”地戴着那副小丑面具。 听到东野原的话,奥村.巴尔迪微笑着注视着东野原,神情温和地说道,“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么我想你也应该会理解他们的愤怒源于何处。” 说到这里,这位黎明革命军西部军的军长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东野原一眼,忽然有些苦笑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实在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我素来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东野原平视着对方,语气淡淡地说道,“但如果你所谓的‘麻烦’是指白天鹅港的事情,抱歉,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添麻烦’,我只是解决了一些披着革命大义的野心家。”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 然而话音落下, 却顿时让四周那些原本视线就十分不善黎明革命军众人纷纷对他怒目相向。 东野原却完全无视了这些愤怒的视线,重新低垂下眼睑,轻声地说道,“果然,谈话只是幌子吗?” 他的声音很轻,周围那些对他怒目相向的黎明革命军战士哪怕被洗脑的再深。 此刻也不由纷纷心中猛地一凛,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想.阁下是误会了。” 这时,西部军军长奥村.巴尔迪却再次开口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尽管白天鹅港的那一次也对我们的计划也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但我刚刚说的麻烦并不是那一次的事情 如你所见, 我们现在在撤离上京。” 中年男人摊了摊手,语气里有些无奈。 东野原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这些人之所以在黎明时分,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样紧急撤离与他半途偶遇,恐怕多半是预感到了接下来上京会展开一轮大清洗。 而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他这两天时间在上京的所作所为了。 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远胜于以往任何一次,东野原的所作所为,简直无异于当众走到天人的面前抡起手掌一个大耳刮子。 疼! 火辣辣的疼! 颜面扫地的疼! 而这两天的事情虽然和这些年活动在上京地下的黎明革命军没什么关系,但真清洗起来他们肯定要被殃及池鱼 甚至可能已经被抓了不少人。 毕竟上京警卫厅和裁决司的黑袍执行队动员了那么多人全力搜捕,一趟搜索下来就算没抓到东野原,也总得抓点人回去才算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