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则是王承柱。 王承柱的动作看似笨拙,其实很实用,至少鬼子刚才没能打着他。 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王野和王承柱就已经冲到战马的藏匿点,然后一个腾身跨上战马就往前跑,一秒也不耽搁。 不时有子弹尖啸着从两人的头顶掠过。 那是更远处的鬼子潜伏哨冲他们开枪。 不过对于这种流弹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除非运气背到家,否则不可能被流弹打中。 这一次,两人足足跑了七八公里才敢停下来。 回头看,身后的山道上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很显然,鬼子骑兵只追了一段就不再继续追。 鬼子骑兵还是怕半路上有八路军游击队埋伏。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确定身后没有鬼子骑兵追上来,两个人便翻身下马,找了个避风处吃夜宵。 “好爽!”王承柱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道,“吃完了再干他一炮?” “今天怕是不行了,没有时间了。”王野道,“再说今天已经干了鬼子两炮,够了,剩下的炮弹明天再用也不迟。” “也行。”王承柱道,“明天再来。” 两人吃饱喝足,才悠哉游哉的往回走。 王承柱还有些可惜那几个鬼子的装备。 “小王,你刚才干掉了几个鬼子暗哨?” “三个,或者四个吧?你能不能别叫我小王?搞的老子好像是你的下级。” “嘿,你狗日的不过是个副排级,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正连,可不就是你的上级?赶紧给我敬礼,再喊声首长好。” “去你的,你算个球的首长?” “老子要不犯错,现在都正营了。” “你狗日的见了我就真得敬礼喊首长。” “谁让你犯错误来着?不过,说真的,那事你小子干得漂亮!在咱们独立团能让我王承柱佩服的不多,团长算一个,你也算一个。” 两个人一边瞎白话,一边往阳村而来。 虎亭据点。 黑岛森田的一张马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因为辎重中队刚刚又抬回来四具尸体。 刚才土八路打的第二发炮弹,其实并没有对虎亭据点造成实质性伤害,因为弹着点在据点外围的壕沟。 这黑灯瞎火的, 土八路的炮兵其实威胁不大。 但是埋伏在外围的潜伏哨却死了四个! 西竹一逐一的掀开四具尸体的裹尸布,观察片刻后回来对黑岛森田说:“四名皇兵,都被打中了要害,都是一枪毙命,无一例外。” 辎重中队的中队长补充道:“其中一个是在一百米外开的枪,那个土八路只是在奔跑之中的随手一枪,就打穿了长谷川君的心脏。” 西竹一道:“这一定是之前那个土八路。” 黑岛森田默然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站在黑岛森田身后的军官们却要气疯了。 西竹一道:“联队长,要不然将潜伏哨撤回吧?” “不能撤!”黑岛森田却断然拒绝道,“一旦将外围的潜伏哨撤回据点,局面立刻又会回到最初的原点,那个胆大包天的土八路就敢欺近到据点一千米以内打冷炮!那时候,玉碎的皇兵只会更多。” “但这样下去不行。” 西竹一道:“今天玉碎两个,明天玉碎三个,何时是个尽头?” “我说了,忍!”黑岛森田咬牙切齿的说道,“熬过这段时间。” 西竹一沉默了,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怎么做是黑岛森田的事。 毕竟近卫骑兵第2联队的联队长是黑岛森田,而不是他西竹一。 转眼之间大半个月过去,时间来到了1939年的年底。 这段时间,王野和王承柱每天晚上都会到虎亭据点干上一两炮,就没让据点里的鬼子消停过一个晚上。 中间也难免会遇到危险。 有一次鬼子骑兵发了狠,一直追出了三十里! 但是结果却是无比惨痛,非但没能干掉王野和王承柱,反而被王野抓住机会,先是逃跑再是追杀的过程中干掉了十几个鬼子骑兵。 还有一次,鬼子突然增加了大量暗哨。 据点外围方圆三公里范围几乎遍布鬼子。 王野准备顺着白天标记好的位置挨个清除时,突然就捅了马蜂窝。 然后大概从十天前开始,小鬼子突然就成了缩头乌龟,把据点外围的潜伏哨都撤走了不说,就连骑兵都不再派出来。 王承柱都将迫击炮架到了一千米的距离, 据点内的鬼子也是死活不肯出洞,顶多用重机枪回击。 时间就在这样的袭扰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就快到除夕。 再过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过了除夕就是1940年,对于抗日战争来说,1940年是最为关键的一年。 如果单说困难,其实42年、43年更加困难。 但是要说关键,却是40年更关键,因为40年一整年,几乎整个中国都被绝望的情绪笼罩,曲线救国或者说亡国论调大行其道,在前线,整师、整军乃至于整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