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朝露更冷,所以……”
“是吗?”萧长旭笑了一声,“朕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见到朕,病情就加重。”
“陛下说笑了,怎会如此?”谢明月干笑两声,“不过,这病容易传染,陛下万金之躯,不该在此地久留。”
“那你怎么样了?”
“臣也……”
不等谢明月回答,萧长旭就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细细端详:“朕看着是好多了,气色比早晨更好了。”
萧长旭用指腹摩挲着谢明月的脸颊,像一条冰冷阴森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缠在他的脸上。
林星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可是谢明月紧紧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谢明月竭力维持冷静:“陛下恕罪,臣旧疾未愈,只怕也不宜侍奉,若是因此坏了陛下兴致,只怕……只怕不好,陛下不是刚从宫外带回来几位……”
“陛下!”
一声惨叫!
萧长旭忽然暴起,毒蛇一般的手游移到谢明月的脖子上,猛地收紧,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掼到榻上。
“君后?君后怎么了?”守在门外的宫人们问了一声,马上就要进去看看。
可是萧长旭回过头,大喊一声:“出去!”
宫人们有些迟疑,扭头看看四周:“杨公公呢?杨公公怎么不在?”
杨公公年纪大些,还是关雎殿的总管太监,若是他在,说不定……
没等他们多想,萧长旭又喊道:“滚出去!”
“是……”宫人们不敢违抗,唯唯诺诺地退出殿外,还把门关上了。
萧长旭转回头,冷冷地看着谢明月,慢慢收紧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君后,真是不巧,朕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你二人稍作忍耐,都是可以勉强侍奉的。”
“可……”谢明月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可臣实在身体不适,还请陛下……”
“还要装?你真当朕看不出来?你与林星都是在装病!朕看在你的份上,让你们装了半个多月的病,你是朕的君后,侍奉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扯谢明月的衣带。
谢明月喘不上气,脸色涨红,奋力推拒,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陛下……臣确实身体不适,林星……林星还在这儿……”
“啪”的一声巨响,谢明月的脸歪到一边,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就高高地肿了起来,唇角也有鲜血淌下来。
月光晦暗,萧长旭高高地扬起手,表情狰狞。
他打了谢明月一巴掌,甚至因为用力过猛,他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他抓着谢明月的衣领,直接把他拽到眼前,语气凶狠。
“朕告诉你,这天下都是朕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拿乔拿了大半个月,也该够了吧?”
“你还当你是谢家的公子?狗屁公子!你和林星,和宫里那些男宠,有什么两样?不都是跪下侍奉的玩意儿?要么你,要么林星,你这么护着他,那就你先来!”
谢明月目光涣散,似乎还没回过神,因为那一巴掌,一时间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只看见萧长旭表情凶恶,嘴巴一张一合。
萧长旭继续道:“朕坐拥天下,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尚未收服,想到你们两个就心痒痒的。”
“林星在这儿又怎么样?这么大的动静,他还能不醒?朕今夜就将你二人一并收用,先弄你,再弄他,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
他话音刚落,又是“嘭”的一声。
林星举起床上瓷枕,狠狠地砸在萧长旭的脑袋上。
瓷枕破碎,碎片散落满床。
萧长旭动作一滞,林星趁机推开他,把谢明月救出来。
“滚开!”
萧长旭捂着脑袋,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林星拉着谢明月就跑,萧长旭的怒吼在身后响起:“来人!来人!”
谢明月终于从那个巴掌中回过神来,他听得清了,也看得见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萧长旭身形摇晃,朝他们走来,步伐无比诡异,他的额头被砸破了,鲜血从额角淌下来,淌在狰狞可怖的脸上。
察觉到谢明月停下脚步,林星连忙去拉他,大喊道:“快跑啊!你愣着干什么?”
谢明月却冷声道:“刺杀皇帝是死罪。”
林星要急死了,拼命拉他:“那总比现在就死好吧?跑啊!”
“外面都是侍卫,出去更麻烦。”谢明月下定决心,冲到墙边,摘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唰”的一下抽剑出鞘。
林星跟在他身边,也抄起一个花瓶,作为防身武器。
不如就在这里杀了他!
宝剑寒光晃过萧长旭的眼睛,萧长旭摇了一下脑袋,顿时血气上涌,厉声喊道:“贱人!两个贱人!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来人啊!”
谢明月和林星对视一眼,准备扑上去杀了他。
下一瞬,殿门被杨公公踹开。
一支竹箭破开风声——
血肉四溅,竹箭直直扎进萧长旭的肩膀。
云破月来,殿前阶下,祝青臣和李钺并肩而立。
祝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