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听得鬼面男子凄厉叫喊心觉好笑,暗道这宗主实在忒忙,鬼宗高手叫宗主你也叫宗主,真当牧某好骗么,心念至此,牧晨也不转身回望,举掌猛地拍向鬼面男子面门。
却在此时,牧晨忽觉脊背处传来阵阵寒意,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未及多想,牧晨身形微晃带着鬼面男子向右横移,孰料左侧腰腹处一阵钻心刺痛,低头望去,只见衣服破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洞鲜血溢出染红周遭衣袍。
牧晨暗呼好险,方才若是慢分毫,只怕此刻早已非死即伤不似现在仅仅伤了些皮肉,未料到以自己轻功身法险些被对方命中要害,当真匪夷所思,牧晨惊奇后望,但见光影闪掠一名头戴银色面具之人迅速靠近,想来便是鬼面男子口中所说的宗主了。
那鬼面男子趁牧晨失神之际猛然挣脱牧晨掌控,同时身形急速后退靠近来人,牧晨瞥了一眼鬼面男子只与天魔宗宗主相距丈许距离,当下顾不得许多,大吼道,
“哪里逃!”
牧晨话音未落,忽而左手伸出接连弹出几道血红色劲气,直取鬼面男子后背灵台穴,玉枕诸穴,血红的劲气瞬息点中要害洞穿鬼面男子躯体,鬼面男子浑身骤然一僵,神情不甘软倒在地。
天魔宗宗主见势身形猛然一顿,瞥了一眼倒地的鬼面男子银色的面具下瞧不出喜怒,一袭青袍无风自动,转身望向牧晨道,
“想不到本座当年有眼不识金镶玉,才三年而已,你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今日本座留你不得!”
牧晨听得对方话语,忍不住剑眉微蹙,犹疑道,
“你认识我?”
青袍男子也不说话,伸手揭开罩在面的银色面具,牧晨抬眼望去,不禁看得一呆,只见那人四五十岁,长方脸蛋,灰白美髯,相貌英伟中透着几分忧郁,正是三年前蜈蚣岭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
牧晨未想到当初救过自己与炎西川的恩人竟是天魔宗宗主,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皱眉道,
“你是天魔宗宗主?”
青袍男子嘴角微翘,忧郁的脸忽而透出一股邪异,冷漠道,
“不像么?”
“为何要自甘堕落,成为魔头!”
牧晨神情复杂,心中无奈且惋惜,却听青袍男子道,
“不必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当初救你只是为了还你师父蝠老魔的恩情,并非是本座心意…….”
“我师父?”
牧晨不知蝠老魔何时找他相助,仔细想想,大抵是当年去嵩山之前师父曾独自离去半天功夫,而后便被他族人抓走,除此之外,牧晨想不出别的可能,念及至此,牧晨心中不由一暖分外想念蝠老魔,只听那青袍男子又道,
“本座与你师父两不相欠,与你也无甚交情,今日杀了你理所当然!”
“不错,你与我两不相欠,动手罢!”
牧晨抛开心中思绪,深深望了一眼青袍男子,决然道。
青袍男子也不多说,伸手抽出藏在腰间的青玉洞箫,脚尖轻点,纵身杀向牧晨,牧晨见对方只以一根脆弱的玉器对敌,心想此人以乐器作为兵刃定是有恃无恐,想到师父曾说,但凡绝顶高手不拘泥于手中兵器一草一木皆可为剑,牧晨不由得双眸微凝,无邪剑剑身翻转挺剑迎向青袍男子。
牧晨右手无邪剑轻扬,一招‘劈剑式’一分为三瞬息斩向对方手臂,青袍男子也不如何动作,手中洞箫轻抖瞬间越过三道剑影长驱直入径取牧晨腋下极泉穴,牧晨心头微凛,无邪剑未及回防,猛地倒转剑柄,一招‘风卷残云’剑身拍在洞箫之。
交战处真气急速扩散传来一股巨力,二人身形颤了一颤,青袍男子不待牧晨身形站稳,洞箫自下向斜扫削向牧晨胸腹要害,牧晨身形忽退,同时无邪剑‘截剑式’使出迎向对方手中洞箫,岂料青袍男子跨出一步,不疾不徐紧跟牧晨而来,手招式仍旧不变,洞箫一头已近牧晨面门,危急中牧晨左手曲指成爪一爪迅速抓住洞箫,陡觉那洞箫传出一股极强斥力震得牧晨左手疼痛欲裂,不由得猛地松开手爪,虽是如此,总算将洞箫抓落一旁避过危机。
顷刻间,二人拆得二十余招,大多是牧晨攻少防多勉强支撑,若非仗着《千蝠幻影身》闪避,只怕早就败了,牧晨越战越是心惊,施展‘心火燎原’秘法后修为几近归藏境圆满,未料到仍不是青袍男子数合之将,对方武功招式原也平平无奇,每招每式阴柔刚猛,灵巧十足,出招间快准稳狠,往往能妙到毫巅后发制人,牧晨只觉对方招数似曾相识,只是一时不能确认,念及至此,牧晨心中萌生退意。
青袍男子心中惊讶更甚,实未想到当年被自己任意揉捏的牧晨竟能在自己手撑得数十回合,若是说予旁人知晓只会嗤之以鼻,想到此处,青袍男子双眸闪过一丝杀意,手招式陡变,手指拨动玉箫绕着指端急速旋转,玉箫如圆盘打向牧晨周身要害,牧晨见势,手中无邪剑翻转,《傲剑决》六大剑式轮番使出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远远看去,犹如两道一大一小圆球不停冲撞一般。
“嘭,嘭,嘭……”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晨终于承受不住对方无穷无尽力道,浑身骤然一顿一连挨了几招,不由得脏腑剧震鲜血狂喷,青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