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不动声色,轻抿一口酒,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斟酌半晌,淡然道,
“哦,不知你们九刀会意欲如何?”
夜明听得牧晨问话,轻轻摇头道,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或许唯有亲自到九刀会总堂方才能探个究竟……”
夜明话未说完,忽而凑近牧晨面前,双眸隐含笑意道,
“九刀会总堂守卫森严,外人很难闯入打探消息,不如牧兄弟随我同去,好歹彼此有个照应!”
牧晨察觉夜明脸神色,心知对方十有**已然猜出自己心中打算,当下也不说破,望着夜明坦然道,
“夜兄这是请我作打手了?”
夜明闻言,不置可否一笑,继续道,
“有牧兄弟随行,此次九刀会之行想来夜某保命无虞,不知牧兄弟以为如何?”
“成交!”
牧晨听得夜明话语,脑中思绪电转,心觉夜明此举合则两利,当即不再多虑痛快应承下来,夜明心中暗松口气,替二人各自斟满酒杯,彼此对望一眼隐含笑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牧晨与夜明彼此有些醉意,夜明一边喝酒,一边将九刀会事宜至会长传承下至帮会切口暗号简单说了一遍,牧晨一边听一边默记,未料到九刀会区区一个江湖帮派组织却如此严密。
牧晨却是不知,九刀会势力遍布天下所占地盘不少,且妓院,赌坊等营生一本万利,不说富可敌国亦算得富甲一方,自然会受到各方势力嫉妒,若非其组织严密守卫森严,只怕早被明里暗里各种手段侵蚀殆尽。
二人边喝边聊,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君瑶去而复返,牧晨才知不觉间已过一个时辰,夜明眼见天色已晚,连忙命人安排两间客房给牧晨二人歇息,牧晨与君瑶九岭山之行一连奔波数日早有些乏了,借着浓浓酒意这一夜睡得分外香甜。
一夜无话,次日日三竿,巫云帮帮众大多已然外出,只余小半镇守山寨,或是巡山或是操练忙的不亦乐乎,牧晨正自酣睡,忽听得门外几声急促敲门声道,
“牧少侠,牧少侠,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牧晨揉了揉惺忪睡眼,起身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立着一名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牧晨昨夜虽然醉意甚浓,倒也记得此人正是替他收拾客房的巫云帮王香主,不由得神情疑惑道,
“什么大事不好?”
“帮主跟君姑娘不知为何打起来了,牧少侠……”
王香主一脸焦急之色,望着面前牧晨心中莫名松了口气,他昨夜亲眼瞧见牧晨一招击败连帮主都奈何不得的柳夏公子,在他想来,只要牧晨出面,帮主与君姑娘自然彼此相安无事。
牧晨闻言,剑眉微掀,不知君瑶与夜明为何刀兵相见,二人都是自己至交好友实不愿见任何一人受伤,当即吩咐王香主道,
“带路!”
王香主听得牧晨吩咐,也不多说,转身领着牧晨穿过后院侧门向北直走,只走出百八十丈远近,二人面前现出一片方圆数十丈草地,草地君瑶与夜明身形辗转腾挪斗得正酣。
牧晨凝神细看,但见夜明与君瑶剑招你来我往拆得难解难分,夜明手中佩剑不停翻转《沧海云剑》大开大合法度严谨,君瑶剑法刁钻狠辣,轻灵飘逸,二人剑法截然不同又彼此针锋相对。
牧晨不知二人拆了多久,看情形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且二人不像生死相拼模样,当下也不着急前劝解只站在一旁静观其变,果不其然,盏茶功夫后,夜明与君瑶仍是谁也奈何不得谁。一旁王香主紧紧望着夜明与君瑶打斗,只觉剑影重重叠叠,剑气呼啸,看得不甚明了,心中奇怪牧晨为何不阻止帮主二人厮杀,只是心中对牧晨颇为敬畏,虽然不解也不敢胡乱插嘴。
却在此时,场中情势陡变,夜明卖了招破绽,右手长剑横扫一招‘大海无量’削向君瑶胸腹要害,君瑶不明就里,察觉夜明中门失守哪里肯错失良机,娇躯后仰避开夜明剑身同时挺剑刺向夜明胸口膻中穴。
夜明不退反进,脚尖轻点纵身跃半空,一招‘定海神针’刺向身下君瑶肩井穴,君瑶旧力已老心力未生,危急关头,嘴娇哼一声,左掌掌劲吞吐拍在地面娇躯借力向右横移,不待身形站稳,连忙潜运周身功力灌注剑身,手中长剑斜撩拦腰斩向半空中夜明。
夜明瞧得君瑶临敌对阵机敏老练,不由得心中暗赞,此际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夜明右脚点在左脚脚背身形外翻险之又险避过一剑,同时右手长剑斜撩一招‘无风起浪’迎向君瑶长剑剑身。
“叮!”
金铁相交传出一声脆响,夜明身形剧震手中长剑应声断成两截,反观君瑶娇躯仅仅震了一震,君瑶不待夜明落地,娇躯微晃,挺剑抵住夜明咽喉要害,夜明面色微变,神情不忿道,
“你使诈,说好只是比剑!”
君瑶听得夜明话语,不由得心中发虚,暗道这《沧海云剑》果然名不虚传,连我《破剑十七式》竟也讨不了半分便宜,若是寻常剑法当真无法取胜,君瑶心中如此想嘴却强自道,
“兵不厌诈,只要能赢,本姑娘不管使诈与否?”
君瑶话刚说完,忽而嘴角微翘,剑指夜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