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察言观色见牧晨神光湛湛望向院外,连忙顺着牧晨目光望去却未发觉丝毫动静,转身见牧晨面露失望之色,不由得心下好奇道,
“没事罢?”
牧晨神色间有些意兴阑珊,听得君瑶问话只是轻轻摇头,转向君瑶询道,
“找我可有何事?”
“你也不瞧瞧现在到了什么时辰......”
君瑶闻言,嗔了一眼牧晨,倏而柳眉微蹙道,
“那妮子又来啦,也不知羞!”
牧晨莞尔一笑,抛下正自练功的萧,李二老抬脚随着君瑶赶往前院大厅,只走出数十丈远近便即到了前厅门外,只见大厅内端坐着一男一女二人,正是琼玉楼头牌红莲姑娘以及城守府公子爷厉垒厉少爷。
牧晨望着相对而坐不发一语的红莲二人心中见怪不怪,一边走向主位落座嘴一边道,
“不知红莲姑娘驾临敝会有何贵干?”
红莲虽与牧晨私交不深,但自从那晚雪夜畅谈之后也算得半个知己,听得牧晨问话伸手自衣兜里掏出一只青丝锦盒,开门见山的道,
“今日除夕佳节,红莲略备薄礼聊表心意,谨祝牧公子福体安康!”
一旁厉垒见红莲送牧晨礼物,不由得冷哼一声,他与红莲相识数载只有他往外送礼而红莲从来未有送他礼物,心中禁不住阵阵酸涩。
牧晨斜瞥一眼厉垒并未理会,转向红莲莞尔道,
“无功不受禄,在下怎能无缘无故受了姑娘大礼?”
红莲眼见牧晨推辞,连忙解释道,
“怎会是无功不受禄,红莲这段日子多有叨扰幸得牧公子盛情招待,牧公子若是不收未免太过见外,红莲良心难安!”
红莲话到最后俏脸神情楚楚可怜,牧晨碍于二人交情只得点头答应,
“既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红莲姑娘,九刀会晚间有场除夕宴,姑娘既然来了,也免得牧某再教人去送请柬了,届时还请红莲姑娘赏脸吃个宴席!”
君瑶俏立牧晨身后,不待牧晨吩咐前几步接过红莲手中锦盒,而后淡然回到原位站定,红莲望在眼里欲言又止,随即想到牧晨不顾身份邀请她一位青楼女子参加宴席忍不住欣喜道,
“哪里的话,红莲一定准时赴宴!”
距九刀会总堂不远一处酒楼迎宾楼,此际迎宾楼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一名二十来岁女子坐在近窗边位置自顾自吃酒,仔细望去,女子相貌清秀,俏脸有星点点点雀斑,背后负着一把三尺长剑,正是向厉垒问话的负剑女子。
负剑女子柳眉紧锁,吃菜时动作野蛮粗暴似乎与眼前美酒佳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正吃得尽兴忽听得旁桌有人高声叫道,
“这不是杨工头么?”
负剑女子充耳未闻自顾自喝酒,其余宾客循声望来,只见一名粗布麻衣的精瘦汉子双手插进衣袖怔怔立在门口,精瘦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皮肤略黑,相貌平平无奇,众宾客只是望了一眼便未理会。
墙角坐着两名二十多岁年轻人,其中一名年轻人一身粗布短袄,生得虎背熊腰,另一人身材高瘦穿一袭发黑的青布长袍快步向杨工头走来,一边走嘴一边说道,
“半载未见,杨工头别来无恙,不知最近作何营生,可得照拂昔日的弟兄们……”
那高瘦年轻人拉着杨工头落座,另一人替杨工头斟满酒杯,杨工头也不推辞,嘴含笑道,
“好说好说,近日老哥我接了一桩大买卖恰巧要些人手,你二人便跟着我厮混少不了一口饭吃。”
两名年轻人听得杨工头话语,彼此对视一眼满是意外之喜,高瘦男子道,
“杨老哥,不知是作何营生?”
杨工头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轻抿一口酒道,
“黑羽城最大帮会九刀会的买卖。”
短袄男子听得杨工头此话,连开口询道,
“可是那荒山玉矿?”
杨工头瞥了一眼短袄青年,点头赞道,
“你小子倒是有些见识,方才九刀会夜舵主为此事送了老哥一张请柬邀我晚间去九刀会赴宴!”
两名年轻人闻言,神色间难掩艳羡之意,高瘦男子替杨工头斟满酒杯道,
“日后还请杨工头多多照拂,我等绝不会忘记老哥大恩。”
“好说,好说……”
杨工头仰头抿了一口酒,神情怡然自得,那短袄青年神色犹疑道,
“据说城守府请的人在荒山玉矿受了埋伏全军覆没,我们去了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杨工头瞪了短袄男子一眼,悠悠开口道,
“这事除了当事者外只有我知道最为清楚,据九刀会传出的可靠消息,九刀会牧会长数日前只身前往芒风部与芒风部首领斗了一日一夜,牧会长最终将其击败,如今便是给那芒风部十个胆子也不会再来寻九刀会麻烦!”
三人桌旁那负剑女子听到此处,手动作猛然一顿,侧耳仔细倾听三人话语,只听其余两名青年男子道,
“既如此,我等倒是放心不少。”
“传闻那位牧会长与我等年岁相仿,想不到竟是咱黑羽城第一帮会会长,当真是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