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好算计啊……”
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开口,
“如此一来,哪怕是当初三界全面溃败,你我皆被古仙斩杀,但最后一段天道也不会落在他们手里!只要天道还在,三界……便还有希望。
因为那一段天道不在冥府,不在天界,也不在人间,而在……未来。”
“正是如此。”天机道人轻轻点头,但那眼眸当中,也显露出一抹惊讶来。
“既然如此,那咱要不下去,同老朋友的来世正式打个招呼?”年轻人开口道,看向余琛的目光,充满了热切。
“不可。”天机道人却是摇头:“老夫早已发现端倪,但却从未以镇元子的身份真正接触他,便是因为如今的他,还未真正成长起来,贸然干涉怕是有害无利,你也忍一忍吧。”
年轻人听罢,砸了咂嘴,但也没有反驳。
半晌后,他才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最后一段天道已现,这古仙昂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天机,我暂且称呼你为这个名字,便劳你费心,将其斩了吧。
虽然在那些皇族中,昂日算不得什么,可那寄生的特质却有些麻烦——若非是他,圣母也不会死,有她昆仑神镜之威,恐怕我们当初也不会那般被动。”
“不急。”天机道人又是摇头,指了指那投影之中的余琛,开口道:“这小家伙不是说他会想办法杀死昂日吗?”
年轻人眉头一皱,
“你当真觉得如今的他能做到这种事?凭什么?饕餮?还是那小丫头身上的令牌?还是昆仑镜?
古神之流,面对一般威胁,倒是无往不利,但你别忘了,当初古仙一脉惨胜以后,就是他们亲手将那些古神封印,更不要说饕餮的吞噬被昂日的寄生完全克制。
而那小姑娘身上的令牌,我也看了,应该是后世一个了不得的小家伙的一缕气机,但同样不可能是昂日的对手。
昆仑镜就更不用说了,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封印古仙昂日,如果她还有剩余的力量,早就将昂日抹杀了。
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依仗?
地府?如今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哪怕他已经继承了冥府,那冥世的力量,可伤不了古仙昂日。”
听闻质问,天机道人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不知道。”
“不知道?”年轻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但老夫就是觉得,他能做到——老夫一路看着走来的,很多时候,老夫都觉得他黔驴技穷了,但他最后总能想出一些……别的办法来。”天机道人开口。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他也能行?”年轻人问道:“但不用我提醒你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谋略都是徒劳。”
“不如……来打个赌?”天机道人突然眼睛一眯,“老夫便赌他能在伱我都不出手的情况下,斩掉那古仙昂日。”
年轻人听到“赌”这個字儿,特别是从天机道人嘴巴里说出来,好似想到了什么凄惨的往事一样,连连摇头,“跟你赌?我现在可没多少身家给你输了。”
天机道人笑而不语,“那便看一看吧,他究竟如何……破这个局。”
黑暗葬海之上。
余琛当然不晓得,自个儿已经被两个老不死的给盯上了。
他这会儿还在冥思苦想,如何能灭掉那古仙昂日。
就那般盘坐在虚空之上,看向远方的三处圣地,蟠桃园,万花山,凌云台。
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饕餮,虞幼鱼和青女,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突然间,余琛转过头,看向青女,开口问道:“这瑶池开启,实际上是因为昆仑神镜需要回到大千天地,汲取天地之力补充能源,对吧?”
青女点头。
“那当昆仑镜结束补给,重新回到那无穷无尽的时空乱流的时候,那些外来者应当如何离去?”余琛又问。
“我会开一道门,送他们回到昆仑天山。”青女回答道。
“开门啊……”余琛点头,若有所思,顿了顿,又问道:“那古仙昂日苏醒以后,能够感知到葬海之上的动静吗?”
青女摇头:“不行。但他可以通过那些被他寄生的‘傀儡’,看到发生的一切——那曾经的瑶池侍者和天兵,都是他的耳目。”
余琛听罢,微微点头。
半晌以后,他抬起头看向饕餮,“你想吃那蟠桃,凌云钟乳,还有那万花山的天材地宝?”
“呲溜……”饕餮点头。
“但我不让你吃。”余琛摇头。
饕餮的脸色一沉,像极了那受委屈的小媳妇儿,“……那算了便是。”
“不。”余琛摇头,“你要有点骨气,我不让你吃,你便要抢,要夺,要不顾一切——哪怕杀了我,这才是以暴虐和蛮横著称的古神饕餮应有的做派。”
饕餮:“……?”
您搁这儿发什么颠?
我名儿还在生死薄上呢!
余琛让饕餮,青女还有虞幼鱼靠近,低声诉说一番。
这仨方才恍然大悟!
“妾身晓得了,但看坟的,你且小心一些。”虞幼鱼红唇轻动,开口道。
“大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