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挽着薛母回了院子。 “母亲,知蓝还没回府吗?” “那丫头回来了,脖颈围有纱巾,遮遮掩掩的。”薛夫人目光飘忽不定,为难且不好意思。 纱巾?不能乱想,薛乔板着脸快步去寻知蓝。 来到门口,薛乔即将叩上门的手缓缓放下,隔着缝隙,她看到了里屋。 角度有限,知蓝正对镜哈气,模糊的镜面印出一小片红肿脖颈。 “啪!”推门声惊到知蓝,急忙取了纱巾挡住,“小姐!” 薛乔眉头团在一块,目光迸发锋利怒意,“阿礼那家伙欺负你了?” 竟敢不知死活欺负她府上的人。 知蓝稍稍后退,急忙摇头,“不是的,他对我很好。” “那你脖子的伤是怎么伤的?” 知蓝死死垂头,不肯暴露眼眶泪珠,直勾勾看泪珠掉落地毯消失不见。 “小姐,你别管奴婢这件事了,奴婢没事。” 奴婢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 薛乔微微皱起眉头,见知蓝有些抵触,便不再询问,只是叮嘱遇到难事一定要说。 庭院树木葱茏,轻易遮掩烈日,顺着枝丫,可瞧见树下两人。 薛乔站在树下,远远唤来知晴。 瞧见薛乔,知晴蔫吧的小脸重拾生机,一路小跑到薛乔跟前,“小姐,怎么了?” 掏出手帕,薛乔给人擦了擦汗,“明日我随母亲去普宁寺,你留在府上陪陪知蓝说些体己话。” “没人服侍你,那小姐你怎么办?”知晴睁圆了眸子。 薛乔挑起眉头,“你小姐没手没脚,离了你们还活不成了?” “可天下哪有奴婢不服侍主子的道理。”知晴一时忘了热,站在树荫的太阳边上。 薛乔把人往阴凉处拉了拉,目光柔和,“我与你们又岂是一般主仆可比的,还是你不想见知蓝。” “怎么可能!”知晴急忙反驳,薛乔眼底闪过笑意,激将法成功了。 “那就说定了,明日你就好好陪知蓝说说话。” 知晴这人有话直说,有事真上,有她陪着知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晚上,知蓝望着空荡荡的包袱,终于狠下心做了个决定。 …… 赶着太阳还没烈的时候,薛府马车准备出门。 今日陪着薛母上寺祈福,薛乔穿的一如既往的低调。 梅子青系的长裙垂于足腕,上有淡素云烟袖,垂云发髻别有花头玉珠簪。 温雅如云,淡然似风。 马车下的知蓝扯了扯知晴衣袖,“你怎么还不跟上小姐,难道还要小姐等你?” 知晴无辜,“小姐让我今天在府上陪你说话聊天呢。” 闻言,知蓝鼻子发酸,目光愣愣移向薛乔。 薛乔玉手掀门帘,秀丽的衣裙有些累赘,“你们今日好好休息,如果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回来记得同我说。” 知晴给竿就上,一双眼睛笑成月牙,“那小姐能带点普灵寺的素糕吗,知晴馋了很久……” 薛乔眼底写满无奈,“好的,给你两带点过过嘴瘾。” 知蓝杵立不动,一双眸子似有千言万语,嘴边只有喃喃低语,恍若云烟消散,“小姐,你真好。” 知晴这个没心没肺的听去重复一遍,“是啊,小姐你真好!” 对于她这两个丫鬟,薛乔从不吝啬,更多是袒护,“一家人,时候不早了,你们就等我回来。” 马车颠簸,薛乔为薛母按摩去疲。 “你对这两个丫鬟倒是真好。” 薛乔手下动作一顿,很快嘴角上扬,“她们都是最好的,值得我这般对待。” “是啊,这两丫头一动一静,有她们陪你,我也放心。” “再说吧,我还想问问知蓝对阿礼的看法,那人可靠机灵,所有心思都在知蓝身上,若知蓝也心悦他,往后日子肯定比跟在我身边好。” “到时候我风风光光的送她出嫁,薛府就是她的娘家,八台大轿一台都不能少!” 薛母嘴巴咧到了耳根,“你这丫头也不害臊,自个还没出嫁,倒先起了送人出嫁的心思,有时间替自己打算打算,挑个性格好的,疼你爱你的,家世清白的,我也没了遗憾。” “阿母!”薛乔靠在薛母身边,故作伤心,“我还想陪陪你呢,你倒是嫌我烦,赶我嫁人出府。” 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