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夕阳撒在漫天黄沙下,沙漠多了些声响。 “打死你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你可知蔡明是何人,他可是校尉亲子,你竟敢惹他!” “给我打!” …… 混乱的斗乱中,几个人争着打一个少年,少年本来还可反抗一二,但人多势众,很快被打的抱头弯腰。 歹毒的是,有人按着他的脸撞向石头,少年结实受了剧痛,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嘻嘻,他还哭了!” “羞不羞,他还好意思哭。” “我要告诉大伙,他就会哭鼻子。” “哈哈哈……” 哄笑响彻周边,少年也就是裴泽,他蹲在地上,没敢抬头,只是看着脚下的沙子逐渐湿了。 “住手!”一红衣少女雷厉风行的骑马而来,马鞭在空中狠狠落下,打的地面发响。 “军营禁止斗殴,你们是在干什么!”薛乔叱责几人,手上的马鞭蠢蠢欲动。 “薛姑娘,小的冤枉,是他,抢了我们的月碎,上场打仗本就生死难料,我们只想用命换点钱给家里人送去,没想到他竟偷了我们的钱!” 几人中,为首的一人立马有了说辞,其他几人纷纷应和。 “是啊。” “我可亲眼所见。” “求姑娘明鉴啊!”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伴着磕头声,薛乔经事尚少,很快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他们。 裴泽不甘心解释,“我没有偷东西。” 可一开口,他发现自己说话好像漏风。 此时,几人已走,马背上,薛乔转过身,俏丽明艳的脸上染有笑意,“当然,你不会偷东西。” “快上马,天黑了,蛮族就会夜袭。”说完,薛乔冲他伸出了手。 可裴泽不信,执拗的盯着薛乔,似乎在说,你在骗我,知道我没骗人,又为什么放他们走? 薛乔眉眼弯弯,“走吧,蔡明今日找姑娘被父亲发现了,蔡明一连串供出不少人,我猜可少不了他们。” 意思是,我不收拾他们,自然有人收拾他们,越没有伤就伤的越狠。 看着面前的手,裴泽犹豫,阿母自小教导他不能乱碰女孩子,尤其是手,他又怎么能拉人家手呢。 “快点!”脆生生的叫喊响起,晕的裴泽下意识握住眼前一双手,再次翻转下,他竟就被少女拉上马! “诶,诶!”裴泽慌乱,差点跌下马,“窝要下去!” 薛乔皱眉,一鞭子抽了抽地“安分老实点,否则你身上别想有块好肉。” 听完,裴泽身后冒毛,这是他平生听到最恐怖的威胁。 而马前的少女却很是肆意,她手腕轻巧甩出鞭,拔起了沙地的枯枝,只是一截枯枝,她活像是勒住金条,欢欣雀跃,“喔,我竟然真的甩鞭抓到东西了,真是太厉害了!” 马后,裴泽忍不住用手按住耳朵。 这人好吵。 两人追着夕阳回到了军营,离去时,少年时的裴泽悄悄躲在一边,看着薛乔踏进副将的帐篷。 “阿父!” 少女灿烂的笑声响起,裴泽似乎都能想到她眼底的笑意。 正在他发愣之际,一人拍了他后肩,“公子,你在干嘛?” 阿礼被裴泽丢了一天,天黑之前好不容易好到了他,如果跟丢主子,他麻烦可就大了。 可一回头,他忍不住惊呼,“公子,你的……” “嘘。”裴泽预料般的事先堵上他的嘴,不放心看了看身后副将帐篷,低声说,“你说话小些!” 阿礼愣愣点头,裴泽才松手。 “主子,你怎么伤成这样?” 那年,心高气傲的裴泽带着要面子的臭毛病,他哼唧一声,“我英雄救美伤的,是战绩。” 好哄骗的阿礼捧场的鼓掌,“公子厉害!” 裴泽忍不住挑眉,但下一秒就心虚看向身后帐篷。 蹭着夕阳的最后余光,裴泽趴下湖边,张开了嘴,湖面上清晰映出他缺失的门牙一角。 此刻,裴泽才后知后觉,他的牙被石头磕掉了。 后面几日,阿礼好奇,怎么公子总是英雄救美? 原来是蔡明带着他的小团体天天追着裴泽打。 裴泽要面子,更不敢连累阿礼,很快威胁阿礼不要跟着他,他自个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