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你毁了我的家，滚，滚！ 我不要看见你，滚啊！” 郑歆双眼赤红的瞪着许沫然，她眼里的疯狂恨不得将许沫然撕碎。 她的头朝许沫然倾斜着，硬着脖子，浑身肌肉紧绷。 见挣扎也逃脱不了禁锢，她张开大嘴痛苦绝望地嘶吼。 许沫然哪里见过这种场合，吓得她站起身，朝病房门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郑歆无比痛苦又痴傻的样子，都是被感情伤害的人！ 许沫然心里多了一份同情。 也难怪霍辰晔恨他爸爸和陈莹。 刚刚郑歆的神情似清醒，又好像是糊涂的。 但是却吐字十分清楚，那刻进骨子里的恨意也是浑然天成。 想到许久佑对秦羽的伤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如果秦羽知道了许久佑的背叛，还有他的所作所为，她是否又能承受得住呢？ 许沫然的心，不觉一片凄凉。 她一定不能让秦羽受到这种伤害，她紧紧蜷着手指，眼里是坚毅和决然。 就是跟许久佑拼个鱼死网破，她也不会让他来伤害秦羽！ 郑歆嘶吼挣扎了一会儿，或许是体力不支，她稍稍安静下来，但是嘴巴里依然哼哼唧唧地说着什么。 此刻却是听不清楚她嘴里说出的具体内容，她像是喃喃自语。 她满头大汗，有着岁月沧桑感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她就那样躺着，一会儿又望着天花板傻笑！ 许沫然壮着胆子，拿着干毛巾给她拭去额角的汗水。 她的动作温柔，神情温和。 许沫然心里虽然紧张，但是她尽量克制，表现得很自然。 郑歆转过眼神，定定地看着许沫然的一举一动。 她的嘴角还不受控制地流着口水。 一般人见到她这个样子，都会万般嫌弃。 她不发狂的时候，这痴痴傻傻的样子，更让让许沫然无比的心疼！ 或许因为她跟秦怡年龄相仿吧！看到她，许沫然就想起秦羽。 也多了一份同情！ “别怕，安静睡一会儿就好了。” 许沫然轻声安慰她，她的声音温柔又甜美。 让人听起来很舒畅。 果然，她安静了很多，身体也不再乱动。 “辰辰，辰辰！” 郑歆傻笑着喊道。 这就是母亲，即使忘记了一切，也依然会记得她的孩子。 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曾经他们母子二人一定感情很好！ 如果她没有生病，一定是母慈子孝吧！ 许沫然看着墙上霍辰晔小时候和郑歆的照片，忍不住感叹！ 照片上的二人每一张都笑得很开心，小时候的霍辰晔好像很爱笑，而且笑起来很可爱。 “你的辰辰长大了，生意做得很好，他现在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 他也很爱您，他特别希望您可以快点好起来。 他快要结婚了，如果您好了，他很希望您能喝到他的结婚茶。” …… 许沫然絮絮叨叨跟她讲了很多霍辰晔的事情。 郑歆似乎很认真地在听她讲话，她的情绪也彻底冷静下来。 到后面，许沫然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给她唱起来睡前儿歌，还有催眠曲。 就像小时候，她妈妈秦羽每天晚上哄她睡觉给她唱的那些儿歌。 那些印记在记忆深处的儿歌，许沫然信手拈来，今天倒是帮她哄住了郑歆。 郑歆完全安静睡下，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护士说，她这次发病算是过去了。 每次只要她发病睡一觉后，就会好一些。 但是让她睡下却是不容易的事情。 许沫然努力了一天，她都快黔驴技穷了。 郑歆如果再不睡，许沫然都要睡过去了！ “少夫人，这次多亏你了啊！ 不然我们真拿夫人没有办法。 曾经她犯病，霍少如果不在，她可以犯病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她自己也很受罪！” 护士轻轻关上病房门后，对许沫然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