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紧紧地盯着文蕾,然后抬起手向战士们挥了挥。文蕾面前的战士们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他们的眼神充满警惕和戒备,仿佛文蕾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稍有不慎就会逃脱。
此时,文蕾终于冷静下来,她快速扫视了一圈,看着周围正气凛然的战士们,自己被他们当作特务一样包围着。甚至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仇恨和愤怒的火花。
她紧紧地抿着双唇,心中默默祈祷着进院子拿草药的士兵动作能快一点。
幸运的是,士兵很快就拿着文蕾丢在篱笆院的双肩包出来了。李军打开双肩包看了几眼,里面新鲜的草药让他皱起了眉头,他随后认真地看了文蕾几眼。
此时,他内心急切地希望这些草药能起作用。然而,常识告诉他,对于重伤的伤员来说,即使使用这些草药也可能无济于事。
但李军还是让士兵给文蕾松了绑,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这些草药只有一点效果,也不能错过。
“你确定这些草药有用吗?如果没有效果,或者使伤员的情况恶化,你肯定会受到军事惩罚,你能接受吗?”李军说着,示意士兵将双肩包递给文蕾。
文蕾活动了几下被松开的双手,然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李军的眼睛,她眉宇间流露出的自信让李军愣了一会儿。
“领导放心,这些草药对治疗外伤肯定有效果,不会出现您不想看到的情况。”文蕾说着,拿起双肩包快步走向伤员所在的卡车。卡车上不仅有杨队和那些被关押在地道里的伤员,还有她嫡亲的表哥袁立。想到袁立,文蕾的动作瞬间加快了三分。
然而,想到被押到另一辆卡车上的四哥,文蕾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李军和几个士兵紧跟在文蕾身边,他们一方面祈祷文蕾真的医术不简单,甚至由衷地希望双肩包里的草药真的管用;另一方面,他们怕文蕾手脚不干净,更怕文蕾会趁机拿伤员当人质,甚至怕他们在草药上动手脚,随时要了伤员的性命。
文蕾快速地跳上卡车,装模作样地给两个重伤的伤兵把了脉,随后捡了几份草药,递给紧跟在她身边的战士:“三碗水煎一碗,他们必须服用过草药后再送走,不然很可能无法走下手术台。”
那士兵接过文蕾手中的草药,一双过于精神的眸子中都是质疑的神色,他跟在文蕾身边可不是为了帮她打下手。
“动作快一点,他们的身体可经不起你的磨蹭。”文蕾斜睨了那士兵一眼,转头又去给袁立把脉,她吩咐聪聪仔细帮袁立全身扫描一下,尤其要注意子弹在体内的位置。
“抓紧去煎药,动作快一点。”李军透过马灯摇曳的灯火,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份莫名的坚信。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此刻不信文蕾也没有别的办法。土路崎岖,最近的医院简陋得不像话,缺医少药,即使全力抢救这些伤员,也可能会有心无力。
夜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卡车上只有几盏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空间。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沉默的巨人,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切。土路崎岖不平,像是一条蜿蜒的蛇,延伸向无尽的黑暗。
文蕾没有抬头去看李军,哪怕她从李军的语气中听出三分信任。
卡车的车厢空间并不是很大,伤员们或躺或半躺在其中。当他们看到文蕾的那一刻,痛苦的呻吟声不约而同地变小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敬仰的神情,他们纷纷主动撸起袖子,期盼着文蕾能快点为自己把脉,都渴望能与文蕾近距离接触。
杨队虚弱地斜靠在车厢边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看见文蕾朝他走来,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嘴角艰难地扯动着,泛白的双唇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文丫头,真有你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还真找到草药了?”杨队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杨队,您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文蕾快步走到杨队身边蹲下,动作轻柔而坚定。她抓起杨队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地感受着他的脉象。她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似乎想要透过皮肤洞察到杨队体内的每一丝变化。
空间里,聪聪迅速地对杨队进行扫描,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并开始一一向文蕾播报需要煎煮的草药。
文蕾将杨队需要的草药从双肩包捡出来,转手递给了专注瞅着他的一个士兵,“同样三碗水煎一碗。”
那士兵接过草药,神情有些呆愣,甚至连站在车厢外的李军,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一车的伤员们,目光都聚集在文蕾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尊崇和敬仰。此时,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已被忘却,他们全身心地沉浸在对文蕾的钦佩之中。
那赤裸裸的、如同见到英雄偶像般的眼神,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他们对文蕾的崇拜和感激之情。
文蕾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如同魔法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士兵们的目光。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文蕾,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军和后来的部队士兵,都被眼前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