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逐渐散去,原本拥挤不堪的小院渐渐变得宽敞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些。然而,此刻的小院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寂静,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黄首长静静地坐在石桌前,眼神茫然,似乎失去了焦点。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看上去十分疲惫和憔悴。
一旁的勤务员则满脸忧虑地望着他,心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首长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勤务员几次想开口询问,但又怕打扰到他,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恢复过来。
整个小院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村委干部大半都回去安排工作了,赵大队长和张组长没有走,两人无力地蹲在石桌旁。
两张饱经风霜、肤色黝黑的面庞之上,此刻布满了惊慌失措与无能为力之色。
他们都低垂着头,目光仅仅聚焦于自己脚边那小小的方寸之地,眼眸之中充斥着迷惘与彷徨。仿佛周围的世界已与他们无关,唯有眼前这片土地才是他们唯一的关注点。
然而,即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注视,也无法掩盖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赵大队长皱着眉头,手里攥着旱烟斗,烟雾弥漫在他周围,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虑。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露出他的忐忑和惊慌。
而一旁的张组长,则低着头,用手指抠着地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也带来了一丝凉意。但这丝凉意并没能让他们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让他们的心情越发沉重。
他们知道,摆在面前的问题很棘手,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真可能会让整个村子的村民们一起去农场改造。
可是,该怎么办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大队长和张组长依然保持着沉默。
他们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如果能够预知现在这种情况,夜里绝对不会把小麦分给大家,更不会签署那份该死的协议。
如果没有分发小麦、签订协议这一系列操作,那么完全可以让村委会来承担责任,而不至于牵连到其他村民们。
文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看了看黄首长,发现他的脸色仍然有些阴沉。文蕾站起身来,默默地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文蕾来到床边,从枕头下摸索出一个略显陈旧的军用水壶。
这个水壶看上去饱经沧桑,但里面装着的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聪聪特意为黄首长配制的药剂。这种药剂功效非凡,可以说是文蕾手中最为有效的治疗药物。
然而,文蕾却鲜少给黄首长使用这种效果最为卓越的药剂。
文蕾认为,治病宛如一场漫长的战役,需要按部就班地进行,不能一下子就将黄首长治愈,否则真的难以给出合理的解释。
毕竟黄首长可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倘若很快就恢复了健康,那必然会引起诸多猜疑和揣测,后续可能会带来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和问题。所以,文蕾一直谨慎地把控着用药的节奏和剂量。
文蕾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石桌前,伸出她那白皙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军用水壶递给了一旁的勤务员,并用坚定的语气叮嘱道:“这瓶药剂是我最新调配出来的,每三天只能给黄首长服用一小酒盅的量。
要知道,这种药剂毒性很强,人体需要至少三天时间才能代谢掉其中的其他毒素,如果过量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一定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能有丝毫马虎!”
勤务员听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谨遵医嘱。他接过水壶,抬头看向文蕾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歉意的表情。
勤务员也想劝黄首长,可他怕自己惹烦了黄首长,回头反而麻烦。 而此刻,在从文蕾手中接过药剂后,勤务员故意将军用水壶在黄首长眼前晃悠了一下。
他心想:您老做事就知道得罪人,您可不能真的像村民们说的那样,忘恩负义啊?您看,刚刚您没给文知青好脸色,人家看到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了,根本就不计较,又给你配了新药剂。
村民们也不容易,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吃不饱穿不暖,偷种点小麦也没什么大不了,让人家春节能吃顿白面饺子,也不算过分。毕竟大家都生活得很艰难,您作为首长,不愿意破坏规定,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勤务员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慢,赶紧去厨房找拿了酒盅,给黄首长倒上了一酒盅药剂。
黄首长服用了药剂,脸色慢慢的转好,同时他也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他心里对文蕾的医术一直感到十分震惊,自己身体什么状况,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本以为就是熬日子,不知道哪天就会承受不了病痛的折磨,生生被痛死了,没想到文蕾竟然能将他这个将死之人救活了,而且身体一天比一天轻松。
他深深地凝视着文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此刻,他内心深处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尽管他从未想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