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他们跟着村民们在山上忙活了二十多天,终于将树上的坚果采摘的差不多了。同时,村民们在这山林中也采集了更多别的山货和野菜。
孩子们更是兴奋,偶尔出现的水果林,不仅让他们甜了嘴,也都被各家村民收集了起来,这个冬天孩子们可不会缺零嘴儿了。
山上的气温越来越低了,早上的白霜铺得厚厚的,就像下了雪一样,好在村民们上山前,都知道山上的夜里会很冷,所以都将棉衣带了过来。
张队长、杨组长、纪兴田、赵栓他们眼瞅着山货不仅都采摘完了,也被大家伙儿都收拾干净了,他们这几天都眼巴巴的瞅着天,希望一场大雪快点覆盖山头,雪橇都准备好等着呢。
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雪就是不下。
黄首长、袁毅、何老、柳老第几个老革命家的脸上更是严肃,别说黄首长了,就是袁毅他们几个牛棚老头每天心里计算着收集上来的山货和猎物,心里的想法都多了起来。
肖青、顾晨、文初和袁建早就读懂了几个老人心里的想法,四人每天看着欢天喜地的村民们,只能在心里叹息。
文蕾心里虽然也有忧虑,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会有多严重。
毕竟,在这个特殊时期,不仅仅是普通百姓生活贫困,整个社会都面临着物资匮乏的问题。山上的物资虽然属于集体所有,但这个集体的范围可以大也可以小。
而如今,兰溪大队如此兴师动众地行动起来,如果他们真的将那些堆积如山的山货和数量可观的猎物平均分配给每一户村民,那么大家未来几年都不会在饿肚子。
再加上大队分发的粮食,他们不仅不会挨饿,甚至可能成为这个时代里活得最舒适的一群人。
文蕾或许以为,大家付出了劳动,即便大家伙不收集这些食物,它们也会腐烂在深山老林,兰溪大队的村民们并没占谁的便宜。
可现实真不是这样的,哪怕后世山上东西也不可能让任何人随便收取。
黄首长和袁毅等人的目光和沉思,又怎么可能没让张组长和杨组长他们注意到。
杨组长眯着眼睛偷偷的瞅过袁毅、柳老、何老、刘洪亮等人很多次,甚至对他们有点咬牙切齿,心里更是骂声不止。
对于黄首长,他则是敢怒不敢言。
张组长倒是想的很多,他很理智,收上来的山货越多,他的心里就越发觉得山上的东西怕是留不得了。
而这深山里的山货是多,村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山上不回村,虽说交公粮的活计有杨峰下山去安排了,但每年上河工的日期应该早到了,赵大队长迟迟没安排人上山通知,张组长和杨组长也不知道村里究竟一个什么情况。
他早几天就想安排村民们返回大队,村民们都很抗拒。
好不容易将树上的栗子、核桃、腰果、松子等坚果都摘完处理干净了,山里的野菜和其他山货还多着呢,除了大片的坚果要上交大队,其他的山货可是谁捡属于谁自个的。
还有坚果林里各家的陷阱,每天或多或少都会有小猎物跳进陷阱送肉,大家伙儿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下山。
张组长沉思了几天,最终还是和杨组长找到了黄首长。
“黄首长,俺们也都在山上待了二十来天了,树上的果子也都摘的差不多了,大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俺们想今天带一伙村民下山去看看。”
黄首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深邃的双眸中,潜藏着复杂的眸光,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张组长,随后转过头去,目光望向山下方向。
而一旁的柳老,他与黄首长并肩坐在大石头上。柳老的沧桑面容上,那对饱经风雨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后的沉稳和睿智。
“小张啊,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多说两句!你们有没算过,这些天山里采了多少山货?这些东西运下去,要引起多大反响呢?别嫌我多嘴,这事儿不简单呐!这些东西不能留着了,你们要是下山,得赶紧跟公社或者林场报告一下情况才行啊!不然等追查下来,不仅你们村委干部,就连老黄都会惹上麻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搞不好就成政治问题了。”
杨组长原本就对柳老和袁毅这几个“牛棚”里的老头一肚子怨言,听到柳老的话,他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暗暗骂道:“知道多嘴还说什么,俺们累死累活这么多天,上报公社不是白忙活了!”
然而,不管他心里有多少不甘,他还是清楚柳老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与此同时,张组长正蹲在黄首长和柳老的脚边,他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一丝无奈和苦涩。
“黄首长,柳老,俺其实早想过这个问题,就是有点不甘心,这要是上报公社,村民们翻山越岭忙活了这么多天,不是白忙活了?俺.....黄首长您也清楚,大家一年最起码有半年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想吃饱饭这么难吗?”张组长一脸愁苦地看着黄首长,眼中满是不甘和无奈。
黄首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老张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你就没估算过,若是将这些山货分到各家各户,一家能分多少吗?数字太过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