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组长他们离开后的第五天,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而下,如鹅毛般的雪花没一会儿工夫便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山林。
大家伙儿都纷纷躲进了地窝之中,原本一直期待着的大雪终于降临了,然而村民们却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
雪停之后或许就能够下山了。
那三四十只被文蕾的空间草驯化得极其温顺的驯鹿,它们高大而健壮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柔软而厚实的皮毛,犹如洁白的云朵般纯净,那美丽的鹿角如同精美的艺术品般彰显着独特与不凡。
驯鹿天生就有着令人惊叹的特点,只要它们曾经走过一次路线,那么回头它们就能极其敏锐地听从指挥,根本不需要有人带路,自己就能稳稳地拉着雪橇,拉着物资在这条路线上往返。
它们有着神奇的记忆能力和方向感,能够精准地按照曾经的轨迹行动,展现出一种令人折服的聪慧与乖巧。
有这几十只驯鹿,将山上物资运送回大队肯定方便很多,甚至村民们回村更多了安全保障。
只是不管是村民们还是文蕾和丁雁羽他们,心里都挺不得劲儿。
本以为发现了这么大的一片坚果林,未来几年都不用在缩衣节食,没想到最终还是白忙活了一场。
大雪纷纷洒洒的落下,村民们的眸子也越发黯淡了。
要说不想下山回家,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已经在山上待了很久,而且现在也到了该下山的时候了。
此外,窝冬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准备好,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担忧。一旦进入冬季,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资储备,那么生活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事实上,自从秋收结束后,他们就立刻上了山,一直待到现在。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而如今,眼看着冬天即将来临,家里留守的几乎都是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无法承担起准备过冬物资的重任。
更糟糕的是,过冬的柴火和腌菜这些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在上山前可没怎么准备,本以为能多分点山货好窝冬,现在山货肯定是留不住了,窝冬的柴火和腌菜又没准备,今年窝冬注定难过了。
地窝子中,文蕾、丁雁羽和顾瑶三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坐着。
而这二十多平方的地窝里,新老女知青们都围坐在草苫子上,气氛有些紧张和压抑。她们或低头不语,或轻声交谈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担忧和不安。
在张组长带下山的人群当中,知青点的男知青们一个都没轮到,这就意味着知青们所收集的山货一点儿都没能送下山去,到头来山货都得上交到林场或者公社,知青们这完全是白忙活一场了。
最为要命的是,知青点根本无人留守,院子里的蔬菜没人去打理,腌菜和大酱就更不用提了,更别说他们今年压根就没提前准备窝冬用的柴火。
感到忧愁的又何止是文蕾她们地窝中的女知青们呀,牛棚里的人更是满心忧虑,那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都写满了愁苦。
没有柴火,也没有保暖的过冬物资,要说最怕窝冬的,那应该就是牛棚里的这些人了。 当然,
这种忧愁并不包括袁毅他们那间牛棚里的人,可袁毅、柳老以及何老他们,虽说在生活上不用太过担心,但是心里总归不是个滋味儿。
都是一起住在牛棚里的人,有着别样的战友之情,自己的生活没有了后顾之忧,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牛棚里的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从良心上来说,确实很难心安。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村民们的生活能好到哪里去呢?谁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原本以为这次山上发现这么一片坚果林,可以让大家的生活得到改善,但没想到最终还是空欢喜一场。
所有的地窝中,同样都是唉声长叹,大家眼巴巴的瞅着地窝外大雪纷飞,却又生怕雪停后将山货真的无条件上交给公社或是林场。
大家都侥幸的想让雪下的大点再大点,最好大雪封路,让公社和林场的人都无法接收他们辛苦收集的山货。
然而,这种想法甚至尚未等到天彻底黑下来便被打破了。
只见一群军人在那如鹅毛般的大雪里现身于坚果林中。 他们身上穿着略显陈旧的绿色军棉袄,脚上踏着胶底棉鞋,头上戴着能将大半张脸遮住的棉帽,仅仅露出一双双沉稳而锐利的眼睛。
每个军人的手中都牵着两到三只猎狗,他们迈着略显匆忙的步伐朝着大家存储山货的地窝处走去查看。
文蕾朝地窝外瞥了两眼,同时耳畔传来几个女知青猛抽冷气的声音,她实在是难以适应这样的场景。
她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便转过身去,一个人躺到了属于自己休息的那块地方,索性选择眼不见为净,缓缓地闭上双眼,假装已经进入了梦乡。
林场上山的军人那可是相当多,然而要真的把山上的那些物资给运下山,可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儿。
即便天空中不再飘雪,可想要翻山越岭地把数量如此众多的山货和猎物送下山去,那也是极其艰难的呀。军人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他们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