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被陈景亭的话惊住,许久才回过神来,“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世子爷龙章凤姿,多的是姑娘喜欢您。”
“可我想要的只有你。”
别人的喜欢对他有何用?
他想要的一直只有柳文茵。
陈景亭内心慌乱,不敢看柳文茵的眼睛,就怕从她眼神里看到厌恶的情绪,为了缓和紧张,拿了药膏往柳文茵的脖子上抹。
柳文茵躲了过去,“我自己来便好,不用劳烦世子爷。”
“别动,就当是让我赎罪。”
固定着柳文茵的肩膀,不准她躲开。
除了掐出来的淤痕,后侧的咬痕也没完全消失。
想到这些伤痕都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陈景亭就有些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强得不正常,只要一想到柳文茵心里有人,他就控制不住地吃醋。
明明舍不得她受伤,却又一次次给她造成伤害,以至于现在,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了。
陈景亭还是不想放弃,“我爱的人只有你,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比谢钰做得更好。”
柳文茵摇头,“恕我直言,我在世子爷这里除了提心吊胆,一丁半点的爱都没感受到,既然感受不到,那又怎么可能存在?”
陈景亭眼里满是迷茫,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为何会感受不到?
“我会改,你喜欢什么模样的男人,我就变成什么模样的男人。”
他的偏执,让柳文茵觉得无力。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就算没有谢钰,她也做不到和陈景亭交心。
那些濒临死亡的绝望不是假的,她是受害者,怎么能对陈景亭心软?
又如何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受过的伤害柳文茵忘不了,也没法当成过去的一切不存在。
爱人先爱己,伤害过她的人在她这里就是没有任何可能。
不恨陈景亭,不与他不死不休,便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我并无感情,只是你自己没分辨清楚。”
重重把药瓶放在桌上,听到动静的柳文茵,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身体。
是躲闪,也是恐惧。
她的反应,是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在了陈景亭的身上。
让他控制不住想强行把人抱在怀里,问她为何不能心软一次?
可他不能再吓着柳文茵了,陈景亭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喜欢谁,你不用费尽心思误导我。”
柳文茵有些感慨,他的喜欢有几个人能消受得了?
也许有人能消受,但她不行。
她贪生怕死,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时不时就要受伤,甚至丢命的日子。
不想再和陈景亭多费口舌,“等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强人所难。”
陈景亭迷茫不已,他给柳文茵送金银珠宝,为她的安全担忧,甚至还想过把最好的一切送给她,这些难道不是真正的爱吗?
是强人所难,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要?
是不是除了谢钰,她眼里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陈景亭极力克制着,“因为我不是谢钰,所以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错,你故意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最后还要说我不懂爱,柳文茵,你真的好生偏心。”
什么叫对牛弹琴,胡搅蛮缠,柳文茵算是体会到了。
心力交瘁,身体也变得疲惫不堪,就连额头上那个小小的伤口都刺痛了起来。
柳文茵抬手想按一按伤口,被陈景亭握住了手,“别碰,不然伤口好得慢。”
柳文茵抽回手,沉默地对着铜镜发呆,陈景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隐瞒的真相被揭开,她好像离他更远了,就连装装样子也不肯,陈景亭闻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如果走到绝路,她真的会死。
只这么一想,陈景亭的心里就泛起了细密的疼痛,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被谢钰伤了那条手臂,也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想到谢钰,陈景亭便想到自己去找他的原因,也想到了那把簪刀。
之前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对柳文茵发脾气。
现在却觉得庆幸,幸好她有保命的武器,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对上身强体壮的男子,又该如何脱身?
“若我为你讨回公道,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两人的视线在铜镜里不期而遇,柳文茵摇头,“我不会伤害爱我,而我也爱的人。”
相爱的男女,中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柳文茵不准谢钰沾花惹草,她自己也会遵守底线,在心里偷偷给别人留位置、三心二意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爱得坦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陈景亭喉间发紧,“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了。”
柳文茵侧目,“我骗了你会信吗?”
从始至终,陈景亭都没相信过她,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深深地凝视了柳文茵许久,陈景亭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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