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被凌濮阳打击得晕倒,另一边,薛夫人急匆匆进了宫。
宫中的情形确实和她猜得差不多。
赵皇后确实对凌彦的这桩婚事极其不满。
“荒唐!胡闹!”
她毫不客气的喷自己外甥:“大丈夫何患无妻?怎么能夺自己弟媳?以后你还怎么在朝中立足?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你?”
又责问薛荔:“是你怂恿世子爷犯错的?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今天敢算计自己亲姐姐,明天侯府挡了你的路,是不是也要算计整座侯府?!”
薛荔吓得跪伏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也没法申辩自己的无辜。
这件事任谁来看都是薛满吃了亏,任谁都不会相信是薛满自己设计的!
赵皇后也是这么认为。
她宫斗多年,始终相信一点,一件阴谋诡计,只看是谁受益,那背后的主谋就是谁!从无例外!
她笃定了是薛荔干的,薛荔还真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楚!
赵皇后越说越气,头发丝都快嘭起来了:“现在,你给本宫麻溜的自请下堂!别让本宫亲自动手,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侯夫人在赵皇后身后站着。
她已经被赵皇后劈头盖脸炮轰过一轮了,此刻灰头土脸的,想制止姐姐发飙又不敢动。
看薛荔那丫头被骂得瑟瑟发抖,实在可怜,侯夫人才壮着胆子小小声替薛荔辩解一句:
“是你外甥干的,人家姑娘拜堂时就问过他的身份,是他冒充凌濮阳,骗人家进的洞房……”
赵皇后横眉竖眼的瞪侯夫人:“怎么?儿子有出息了,都懂得骗小姑娘了,你还挺自豪?!”
侯夫人:“……!”
本来没觉得,现在皇后一说,还确实有点骄傲自豪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连侯夫人带凌彦,加上薛荔,被赵皇后挨个喷得体无完肤,根本插不进话。
“程王妃觐见。”
随着小太监一嗓子,程王妃走进了坤宁宫,跪下行礼:“臣妇沈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赵皇后勉强闭上了嘴,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请程王妃起来入座。
皇帝身子骨弱,朝政被摄政王程萧牢牢把控,朝野上下人人心知肚明。
谁都知道大昭王朝实际上的皇帝是程萧,而实际上的国母是程王妃!
只是程萧没什么野心,还恪守着臣子之道,程王妃对赵皇后也算礼数周全,从来没有过僭越之举。
就这样,皇家和摄政王始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谁都没有率先打破,捅破那张纸。
程王妃身材娇小纤瘦,长着一张清丽的瓜子脸,五官并不如何出色,但凑在一起就是越看越耐看。
她谢了皇后,起身落座,眼睛就看向了在下面跪得端端正正的凌彦和薛荔。
笑着对赵皇后说道:“臣妇有个不情之请,想为薛四小姐和世子爷保个媒,皇后娘娘能不能看在臣妇的面子上同意了这桩亲事?”
赵皇后疑惑不解。
这本来是自己家的家务事,与程王妃没有丝毫关系,她来横插一脚是为何?
转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薛荔。
难道是这姑娘?
不对呀,一个尚书家的小小庶女,她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连程王妃都能请动?
程王妃抿嘴笑,脸上止不住的喜色,说道:“说起来还要谢谢咱们世子爷。他给我家邰儿举荐了一名神医。那位大夫医术通神,这才短短一个月,邰儿的身体就大为好转。”
“作为交换条件,臣妇当初答应过他,要为他保这个媒。”
程王妃说话温柔细语,让人如沐春风,怪不得这些年程王待她如珠如宝。
“世子爷也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他什么脾气性格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他一直不近女色,您不也伤过一番脑筋吗?如今他终于肯为女子上心,想要成家了,你又何必阻拦他?”
“万一阻拦得过了,他从此以后再不挨女子的边儿,那您不是更头疼吗?”
程王妃转向侯夫人,笑道:“惠平妹妹多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对世子爷这桩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
侯夫人被说到心坎上去了,也是一声长叹。
可不是吗?
她儿子都二十有四了,别的同龄人孩子都几个了,就她这儿子,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连母蚊子都不让近身。
她还一度担心儿子会为她找个男儿媳妇儿回来!
说实话,看到儿子为了薛荔苦心筹谋,侯夫人不是没有松一口气的。
皇后听了程王妃的话,没有立刻作答。
她拧着眉沉默不语。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别扭。
总觉得就这么便宜了薛荔,是在纵容这些有心机的女子往上爬。
此风断不可长!
侯夫人叹了口气,伏在皇后耳边悄声说道:“彦儿至今还没有和薛四圆房!两天了,只同床,没圆房!”
赵皇后“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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