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喧闹吸引了还在逛庙会的程王妃。
她自然不可能挤进人群去凑热闹,便站在旁边让曲嬷嬷去打听。
一会儿曲嬷嬷脸色发白的过来,附耳一说,程王妃脸色都白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一把拽住了曲嬷嬷的胳膊:“人呢?人有没有事?”
曲嬷嬷反手扶住她:“娘娘镇定,郡主没事。凌世子说让大家别声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事关薛荔名声,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一群人相互通知,悄悄的撤退了。
马车上的徽记都摘下来,不让别人看见,悄无声息的离开。
凌彦留下了清风明月等人善后,吵吵嚷嚷着要把禽兽不如的“父亲”送官。
几个大小伙子把奄奄一息的井边一郎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地上拖拽出长长一条血痕。
井边一郎的便衣护卫们想上来抢人,哪里又是对手?!
人没抢到,反而乱中出错,害井边一郎的手指头被踩断了几根。
井边一郎:“……!”严重怀疑他这些手下是故意的。
手下们不敢再上前来争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井边一郎被带走。
几人面面相觑,问一个小头目:“怎么办?”
小头目咬咬牙:“走!回去!跟总领事大人说,让大人出面交涉。
庙会上又恢复了平静。
看热闹的众人还在就此事议论不休。
都在询问这一家子是谁,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只有那五六岁的小女孩眼睛最亮。
把母亲拉下来,凑在她耳边问:“那就是人贩子对吧?那小姐姐好聪明啊。”
母亲把鞋子在地上重重的擦了擦,擦去了鞋帮上的口水和血,重新穿到脚上。
回答女儿:“对!那个姐姐很聪明,你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你就学她那样!”
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母亲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母亲不能永远保护你,但母亲希望你学的这一招永远不会用上。”
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儿都快乐健康成长,永远不会遇到伤害。
官道上马车疾驰。
凌濮阳萧秉石半路上同众人汇合,听说了此事,怎么忍得住?
分别又去揍了井边一郎一回。
揍完了,两兄弟和凌彦坐到了一辆马车上。
为防万一,凌彦坐在马车门边上,拦住门,才能挡住那两兄弟冲动之下又跳下马车去打人。
两兄弟把井边一郎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摆在了凌彦面前。
包括井边身上的令牌:东岳国、井边一郎。
凌濮阳抱着胳膊吹了一声口哨。“哟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咱们还惹了一个大的。”
他语气非常恶劣:“这件事你能不能处理?你要是连小荔枝都护不住,趁早把她还给我们!咱们就把小荔枝带走!”
萧秉石也在旁边跳:“对!带走!都带走!”
带阿姐去草原上骑马看星星去!
凌彦头疼的揉了揉鼻根。
“坐下!跳什么?!”
萧秉石愣了愣,默默的坐下了。
凌彦斜着眼睛看向凌濮阳:“腿!拿下去!跟谁撅蹄子呢?”
凌濮阳不服气的扁扁嘴,还是默默的收回了腿。
两兄弟四只眼睛就看着凌彦。
凌彦道:“我有说不替阿荔讨公道吗?”
他都写过书面保证的。
自己亲口念了的,谁要是敢欺负薛荔,他会第一个跳出去给她讨公道。
今天东岳国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不把东岳国弄得哭爹叫娘他不姓凌!
凌濮阳和萧秉石眼睛亮了,同时问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凌彦道:“首先,今天的苦主不能是阿荔!让四儿代替阿荔去当苦主,状告井边一郎。”
这一点两兄弟当然没有意见。
“这件事光是现在看来都要牵连一大片,程王那边去查的可是四艘船。”
四艘船,走私的人口加起来也得有小两千人。
能够做到拐卖这么多人,还能让朝廷察觉不到一点风声。
肯定有大昭的官员参与其中。
譬如说,井边一郎以招工的名义骗大昭的劳工去东岳国务工,明面上得有一个大昭的店铺。
那这些店铺背后又有哪些官员参与?谁在做他们的保护伞?
要打,就要把这些人统统逮出来,连根拔除!
东岳总领事那边的动作比凌彦想象中更快。
这边刚把井边一郎丢进了刑部大牢,那边总领事佐藤健就登门拜访来了。
点名只见凌彦。
绥远侯府大门洞开,凌彦在正堂里接待了佐藤健。
佐藤健比井边一郎更瘦,颧骨高高耸起,脸上纹路深刻,眼神凌厉。
一看就是老奸巨猾。
凌彦淡淡问:“佐藤先生与我侯府素无来往,贵客今天莅临所为何事?”
佐藤健一脸的胸有成竹,开口便是:“你们大昭不是最讲诚信么?世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做那种有失信誉的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