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彦云鸢公主左左鹿外加绥远侯和萧奕等人赶来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
双方都已经“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了。
侯夫人以主人的姿态,带着山庄里的仆人们穿梭来往,给受伤的郡王府众人送伤药送水送干净衣服,井井有条。
如果忽略郡王妃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和还坐在湖中央那个木桶之上虎视眈眈压阵的薛荔的话,确实场景还是挺和睦的。
这场战斗,双方各有损伤。
绥远侯府这边受伤的主要是门房老头。
他被护卫压制的时候膝盖头被卡秃噜皮了。
还有捣石臼的杂役,用力过猛导致肌肉拉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之下郡王妃那边可谓是损失惨重。
十几个护卫眼睛都又红又肿,努力睁大还是眯眯眼。
被薛荔一水柱冲飞的摔伤的就更不计其数。
郡王妃老腰都闪了。
幸好她底下有薛满垫着,才没有受多重的伤。
只是面子没了。
一张脸一直都是黑的。
就在大厅的贵妃榻上斜靠着,看着侯夫人忙忙碌碌安置伤员。
看着侯夫人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心情越发郁闷。
不久公主等人到了,
看着大队人马冲进来,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郡王妃立刻合上了眼睛,哎哟哎哟的叫唤,并且捂住了她的腰。
惨兮兮告状:“鹿儿!今天的事你可得给娘做主啊!你要是不给娘做主,我这把老骨头可得折在这里了。”
她今天受了伤,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温泉山庄!
一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妥协。
她不能既没了面子又没了里子。
左鹿久不见母亲了,一见到母亲这副惨样,吓了老大一大跳。
赶紧冲到贵妃榻前跪下,着急询问:“母亲,您怎么样?”
郡王妃:“我怎么样,要看儿子你怎么处理这个事。”
“处理得好,你母亲还能活,处理不好,母亲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左鹿有些为难,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云鸢公主。
不敢应承郡王妃,敷衍道:“母亲你好好养着身子,先养好身子再说。”
郡王妃怒,拍着身下的贵妃榻,手指轮流指着侯夫人和温泉湖中央的薛荔。
薛荔还坐在那个木桶上,满带着威胁。
有种郡王妃再敢闹,她就能随时再轰那么一波的架势,
郡王妃也被她弄怕了,才不敢轻举妄动。
满腹委屈只能对着儿子哭:“鹿儿,母亲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受过这种气!你去,把她们撵走!否则我吊死在这里。”
左鹿这才叫左右为难。
云鸢公主看了半天戏了,找了个椅子坐下。
道:“这个公道本公主可以替你们讨。”
郡王妃眼前一亮,不由洋洋得意。
她就说!
公主跟儿子成亲这么多年,早就离不开自己的儿子了,不向着左家,难道还能向着外人不成?!
心情一好,声音都响亮了。
“我老太婆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只要公主把房契地契拿回来,把绥远侯府那群人赶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医药费也不要他们出。”
云鸢公主点头:“驸马听清楚了吗?把你和你的母亲带走吧,我可以既往不咎,孩子的抚养费用也不要你们出,本公主自己养得起。”
左鹿脸色唰一下变了。
夫妻多年,他对云鸢公主的脾气再了解不过。
那是说到就做到的。
呼的站起来,哀求的叫了一声:“殿下……”
云鸢公主眼神冰冷:“没听懂吗?我这儿不介意去父留子。”
郡王妃都傻了。
万没想到云鸢公主居然如此决绝。
顿时就手足无措:“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根本说不出来,
左鹿急了。
云鸢公主话说出来,那可就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说要去父留子,那肯定是一点想头都不会给他!
左鹿几乎是瞬间就打好了主意。
要媳妇儿不要娘!
但如何把他老娘安抚住,并且送走,这也考验一个儿子的聪明才智。
赶紧低声在郡王妃的耳边道:“娘,您怎么会想起来到京城来的?是不是父亲让您过来的?父亲一向不太管家里的事,他怎么突然把您支开?”
这句话含绿量太高,说得郡王妃头也不晕了,身子也不弱了。
连撞伤的腰也不疼了。
呼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他老东西!他敢?!”
左鹿长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了。
这下他娘肯定要回封地去了。
还是走吧,他一个夹在风箱里的老鼠,前后两只母老虎他容易吗?!
湖中央,凌彦踩着水,给薛荔送了一盘瓜子。
两个人就在湖中央嗑起了瓜子。
薛荔问:“怎么样了?驸马能把郡王妃劝回去吗?”
凌彦摇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