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正要转身朝书院里面走,就见松楠和詹信两人噔噔噔跑出来,脸上兴奋得红彤彤的。
在薛荔的视野里,活像两只膘肥体壮的二哈,摇着尾巴就冲着她过来。
吓得她往后一退,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这俩对她的盲目崇拜她已经见识过了,生怕这俩货在书院门口就给她来个大礼参拜。
还好并没有。
只是两人脸上的崇拜之色更加浓厚,大声道:“夫子,您可真神了!”
薛荔奇怪:“咋了?”
詹信:“您以前不是给我们出过辩论题目吗?”
薛荔点头。
她上次给他们出过辩论题目是“要不要跟智商有问题的人辩论?”
“啊,怎么了?”
詹信咋咋乎乎:“今天青莲书院要跟我们辩论,我们让他们出题目,他们出的居然就是您那个题目!”
“幸好您上次帮我们压了题,我们预先辩论过!有经验了,这一次非把他们辩论趴下不可。”
薛荔眨了眨眼睛,拿古怪的目光看向两人。
两人心中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夫夫夫夫子怎么了?”
薛荔叹了一口气,那道题目的正确打开方式不是那样的啊。
道:“你们当真要跟智商有问题的人辩论吗?”
两人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根本不用辩论!
两人问:“那……那咱们不参加?”
薛荔重重点头:“对!不参加!跟一群傻子有什么好辩论的?走!把同学们集中起来,夫子带你们去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
一听这话,俩少年欢呼一声,就朝教室里跑。
没一会儿,就像那狗舍开了笼子门一样,呼啦啦跑出来一群毛发飞扬的狗狗……哦不,学生。
薛荔看着活力四射的一群学生,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想想白天当一天训犬员,晚上回去还要应付家里那匹狼,就觉得人生无望。
要不她也跟姨妈还有表哥一起去东岳算了。
心里几行宽面条,面上还是得把这群学生带着往码头走。
一路上学生们叽叽喳喳,都在问薛荔带他们去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薛荔都只淡笑不语。
这神秘的模样彻底把学生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纷纷胡乱猜测。
“夫子一定是要带我们去体验风景!”
“是要咏诵江山吗?我刚得了一首诗,我给同学们念念,大家帮我品鉴品鉴!”
说着,气沉丹田大声朗诵起来:“大河滚滚吼声洪,泽润中华舞巨雄。原起高形飞瀑下,山壅群势曲回东。云天落野滋南北,画地分荒润土丰。不朽千年推浪继,英才无数折腰躬!”
一首诗念完,众人鼓掌喝彩。
引子抛出来,众学生诗兴大发。
“我来我来。”
“本是沧海粟,功名身外抛。清茶悟世事,浊酒守江山。”
“好!”
引来一片掌声。
“千古往事云烟,多少英雄美妞,万般荣辱俱往,滔滔江河依旧!”
众:“……!”
就不说诗好不好吧,那美妞是怎么回事?
“我也有!生活其实简单,无非赚钱花钱,保持心情安康,不理那些混蛋!”
“这个好,这个好。”
说到兴起,就有学生高声叫道:“夫子你也来一首!”
薛荔一张老脸刷的涨得通红。
因为一说起作诗作词,她满脑子只有昨天晚上在温泉山庄跟凌彦鸳鸯戏水时,那混蛋念的那些诗,那些词。
简直……
不堪入耳啊不堪入耳。
“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什么……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浴罢檀郎扪弄处,录华凉沁紫葡萄……”
第一首座大弟子詹信和松楠还凑过来问:“夫子你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红……”
詹信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张大了嘴合不拢。
早就忘了身边的同学和脸上神色怪异的薛夫子。
眼前的场景波澜壮阔,宛如在梦中。
不,在梦里都梦不到这么震撼的场景。
一艘艘庞大的战船,如巍峨的高山,耸立在广袤的海面上,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批批身披铠甲的士兵们在船上来来去去,整理着船帆和索具。
从学生们的角度看过去,犹如一群蚂蚁在甲板上忙碌。
周围气氛凝重,又热火朝天。
入目所见都是登场的士兵和一袋袋一箱箱往船上搬的货物。
他们站在战船底下,犹如一粒尘埃。
在热火朝天劳动场景中,分外的格格不入。
万松学院的所有学子全都目瞪口呆。
就像误闯入狮群的羊,望着眼前黑压压的战船,和散发出来的威压,一动不能动。
“我去!战舰!这么多?!”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终于打破了他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