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不仅仅是嘴巴被捂住发不了声,眼睛也被捂住了。
不让她再看。
突然的这么一下,吓得薛荔浑身汗毛倒竖。
也不敢反抗,生怕激怒对方。
只能乖乖的任由这个人带着,去到僻静处,那人终于拿开了手。
居然是凌濮阳。
薛荔想想自己在窗子里面看到的画面,脸腾的就红了。
一红,随即又一白。
被他撞见自己在偷看耗子打洞……
他会怎么想自己?!
迄今为止她和凌濮阳也才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见面让他看到了薛阔沈六安与自己纠缠。
第二次又被他看到自己在偷看少儿不宜!
两次都没在未来夫君面前留下好印象,薛荔简直脚趾头抠地。
凌濮阳满脸都是那种“没想到你还是同道中人的”的感叹,摸着下巴围着薛荔打了个转。
这这这,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妮子挺猛的啊!
薛荔强作镇定,决定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凌濮阳看了看她的耳垂。
她似乎没有怎么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耳朵都没有上过药什么的。
好在血已经止住了,结了疤,怪丑的。
从怀里掏出匣子塞给薛荔,指了指她的耳朵,瓮声瓮气道:“给你的药,拿去用。”
薛荔一愣,抬头看向凌濮阳。
这人居然不是来责问她的,而是来给自己送药的!
她自己耳朵上的伤自己都没在意,没想到这人却记在心里,还巴巴的给她送药过来。
薛荔长到现在,生命中的温暖屈指可数。
被突然关心了一下,就像走得好好的,被突然创了一下腰,忍不住的眼眶酸涩。
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谢谢三爷。”
小姑娘就站在他面前,有些惶恐无措。
对于突然收到的善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凌濮阳太明白她的感受了,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不过,也不排除这妮儿做戏的可能性。
越是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就越哼哼……
凌濮阳看薛荔拿那双亮汪汪的眼睛瞅他,突然觉得不自在。
“你先用着,我走了。”
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薛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要不是那个匣子还真实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她都要怀疑刚才的经历是一场梦呢。
嘴角止不住的越扬越高。
喜滋滋的把匣子打开。
笑容逐渐消失。
就见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精巧的白锡打造的喇叭。
圈口处还精心的镶嵌上了一圈黄铜边子。
药呢?不是说给她治耳朵的吗?
药呢?
不死心的把喇叭拿起来看了看。
万一它是一个别致的容器,其实里面是装了药的呢?
然而入手轻巧。
货真价实就是一个喇叭啊!
匣子里面也没有其他东西。
证明凌濮阳送的,就是一只喇叭!
啊,这……
酒馆里,郝老头拿着雪白的帕子,每个酒坛子都去擦一遍。
边擦边时不时的笑一笑。
他可真是个贴心的老头。
是药三分毒,想那丫头耳朵不好,吃药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伤肝肾,不如用物理疗法。
给个小喇叭!
以后凌濮阳跟媳妇儿说话,就用那个小喇叭好了!
先让他试试,要是好用的话自己再在喇叭上装两根套耳朵的绑带。
用的时候就能把小喇叭固定在嘴巴上。
这样那小子就可以腾出双手做点别的事了。
体贴入微的郝老头又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完美!
完全没有领会到郝老头意图的薛荔还在拿着喇叭翻来覆去的看。
怎么都猜不透凌濮阳的用意。
是让她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可是他准备喇叭的时候李氏和潘大还没滚在一起呢。
那是凌濮阳还能未卜先知?
算得到那两人要办事,还算得到自己会偷看……?
嘶!
直到下午,她仍然没有想通。
一边捶打着衣服一边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一件雪青色的外衫已经被她锤成了渔网了!
薛荔大惊失色。
把衣服举起来,看着上面的洞洞,面如死灰。
完了!要赔钱!
然后她就从衣服洞洞里面看到了几名衙役。
衙役?她这里怎么会有衙役?
薛荔所在的这个后院是整个薛府最荒僻的所在。
因为场地足够宽阔,可以晾晒衣物,所以被当成丫头使唤的薛荔便住在了这里。
平时除了来送衣服取衣服的丫头们,基本上不会有人踏足。
她带着小泥巴住在这里,也乐得自在。
今天怎么会有衙役来?
怀疑自己被即将赔偿的金额吓花了眼,薛荔赶紧将衣服拿下来。
衣服拿下来了,衙役们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