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笑容纯粹且美好。
随着男孩的消失,弥散在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消散。
吧台边上的两人也慢慢显露出来,宓焱海和黄天霸。
黄天霸坐在高脚椅上,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刚哭过。
想着上次黄天霸说到发现男孩的情况,蒲江祺心知他在看见男孩灵魂时,肯定又经历了一番挣扎,但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离开,那种无力感,是会让人十分挫败。
特别是黄天霸这种一向自诩为正义之士。
可世事如此,并非努力就能有结果,很多时候,即便是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最终也不会拥有美好的结局。
蒲江祺拍了拍黄天霸的肩膀,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一杯水放在了黄天霸的手边,宓焱海看向黄天霸的眼神里充满了隐忍克制,和腻人的温柔。
这种眼神蒲江祺很熟,是宓溟经常看向他自己的,只是少了隐忍多了几分热情。
想到宓溟,蒲江祺这才发现,进门之后,宓溟似乎没有发出过动静。
抬头看去,却见宓溟正在和宓焱海指着手机,低声说话。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说吴笺的事情。
人虽然在说正事,但蒲江祺发现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蒲江祺本能的收回了放在黄天霸肩膀上的手,只一会儿,他俩就同时看了过来,蒲江祺想了想从兜里拿出吴笺的那个平安符,恭敬地双手呈给宓焱海,“师父。”
大家都很自然的回避了昨晚的事情。
蒲江祺发现,宓焱海虽然手里接过了平安符,眼睛还是在看着黄天霸,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但黄天霸的情绪不算太好,他始终抱着那个水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台面,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
宓焱海叹了口气,捏了捏手上的平安符,捏完随意往宓溟身上一抛,宓溟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在即将拿到的时候,又缩回了手,一脸无辜地走到蒲江祺身边站定。
蒲江祺不解,“怎么了?”
他并没有从宓焱海的神态中看出这个平安符有问题。
宓溟摇摇头,只是扯住了蒲江祺的口袋,生怕他跑了一般。
这样的动作让蒲江祺心生警觉,总感觉他俩要坑自己。
宓焱海看得出蒲江祺神态的变化,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沙发,“这件事怪我,要不要坐下来聊一聊?”
他们俩人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成为师徒之后,相处并没有多长时间,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蒲江祺也不过是觉得认个师父,只是权宜之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蒲江祺的心态才慢慢变化过来的,但这种信任,在昨晚宓焱海那么拙劣的调虎离山之后,有崩塌的危险。
宓焱海并不知道他在蒲江祺心中的地位如此跌宕起伏,他还在思考怎样能让蒲江祺理解自己的苦衷。
宓溟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跟在蒲江祺身后,有危险他上,有困难他顶,等着蒲江祺回头看他。
实际上,宓溟也跟宓焱海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都没有问过蒲江祺,对于那些事情的意见。
有的时候,人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偏偏有的人不会用。
才会有真相揭晓时候的恍然大悟、追悔莫及或是遗憾万分。
“他跟你说了多少?”宓焱海指着宓溟问蒲江祺。
蒲江祺回头,见宓溟还抓着自己的衣兜,无奈地往回扯了扯,没扯动,忍不住瞪了宓溟一眼。
宓溟哭丧着脸,但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见蒲江祺抬腿,一副想跟又不敢的可怜样,看的宓焱海直头疼。
蒲江祺是坐到沙发上之后才看见宓溟的表情,不由得好笑,拍了拍身边座位,示意他坐下说。
宓溟当下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变脸,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坐下老老实实板板正正地挺着腰杆。
蒲江祺没走,这对于宓焱海来说,算是个好消息,他也没有计较那么多,走到旁边单人沙发上坐好,“看来他都告诉你了。”
“师父您说笑了,他知道的,应该是您想让我知道的吧,还有更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师父您难道现在还不想说吗?”蒲江祺往后靠了靠,宓溟立刻把身边的靠垫放在了蒲江祺的背后,还呲着个牙傻乐,那样子就差举着荧光棒喊“阿蒲说的好”了!
完全没注意到宓焱海快要把他瞪出洞来的凶狠眼神。
大概是自己亲人拆台拆习惯了,宓焱海瞪完宓溟,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左腿翘右腿,扶着膝盖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蒲江祺不置可否,没接这句话。
宓焱海斟酌了一下,指着躺在地上的平安符,“那个玩意儿是真的,有效果的,带着的话,普通鬼怪近不了身,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们要吗?”
宓溟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
连摇头带摇手。
动作之大,态度之激烈,蒲江祺不由得侧目。
其实,拿着反而显得正大光明,没有猫腻,宓溟这种表现才显得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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