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
旋涡？
又或者是喷泉？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逆转的旋涡。
并不是空间上的颠倒，而是“水”的流向，与普通旋涡相反，看上去像是倒放的录像一般。
这让楚子航想起了科幻小说《三体》中的一段情节——
程心一行乘坐的船，进入默斯肯旋涡后，将马力加到最大，也无法从中逃脱。
因为船无法达到逃逸速度。
通俗点来说，就像人站在一台时速50公里的跑步机上一样，当这台机械启动的时候，哪怕是全盛时期的博尔特来了，也不可能在上面前进一寸。
因为他的最高速度只能短暂地达到37.5公里，就算他跑到了最快的速度，在这台跑步机上，也会以每秒3.4米的速度后退。
而在这片尼伯龙根中，不断后退的“跑带”是空间！
在这台巨大而又没有参照物的“跑步机”上，从感官的层面上来看，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自己一直在“后退”的事实。
这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就像哪怕有着星星太阳和月亮这些参照物，
大众们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颗“球”上，并且它在以每秒29.79千米的夸张速度旋转，也不过是不到百年的事。
难道在这之前的人们就不够聪明了吗？
并不是。
而是后人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前人的成果是后人登山的阶梯。
而每一个时代，都存在着一类让“凡人”绝望的人——
天才
他们总能在特定的领域上，注意到“凡人”忽略的细节，从而达成开天辟地般的成就。
而在尼伯龙根中渡过了漫长时间的桂妮薇儿，毫无疑问，就是这一领域的天才。
这么一个队友，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楚子航的心中却有些不安，并不是他妒忌心或者八婆…好吧，他的确有点八婆。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轻而易举地理解尼伯龙根，这种奇异的空间呢？
或许是神，
又或者是龙还有其他怪物，但绝对不会是人！
楚子航摇了摇头，将这些烦恼暂时搁置。
如果任务失败，那大家都回不去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而此时，桂妮薇儿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纸，在“旋涡”下，短短的两行字，便记录了破解之法——
‘楚学长，你认为光在宇宙中，是直线传播的吗？’
‘我记得船上搭载的，激光引导架束装置，可以调到可见光模式。’
（PS：激光引导架束装置，顾名思义，就是用激光引导导弹，或者精确制导炸弹，激光制导炮弹，精确命中目标的装置。可在坦克飞机等载具上安装，也可由渗透的单兵单位携带，抵近敌目标工事，仓库、机场等目标，照射目标引导我方火力精准打击。）
而这艘体积并不算大的气垫船上，不光有激光架束装置，两舷都还各搭载着两枚反装甲导弹。
用它来打‘死人’那样的目标是浪费火力，但若是出现几头龙类，那便可以用它们来问一问，是龙类的鳞甲硬，还是主战坦克的装甲硬。
身为一个三好学生，楚子航当然知道，光传播的路径是直线，但这仅仅是以光的视角来看。
在广袤的宇宙空间中，尤其是质量巨大的天体附近，空间会被引力“弯曲”，而沿空间的直线传播的光，自然也会随空间而“弯曲”。
由此，便会产生一种反直觉的现象——
光被扭曲了，但从光的视角上来看，它走的就是最短的路线，也就是直线。
楚子航站起身来，走到船首，手动启动了激光架束装置，并将其对准了尼伯龙根的中央，当激光的波段，被调整到肉眼可见的红光束时，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在了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