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道踌躇会,最终怀抱婴儿缓缓朝茶桌上走去。 对方要弄自己这名四阶鬼兽师可谓轻而易举。 如今褪掉伪装说这么多废话,显然是真的不想弄自己。 见秦无道如此识趣,画皮鬼将咧嘴笑了笑,他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血茶,一对血瞳复杂的看向其怀中婴孩。 半晌,画皮鬼将缓缓开口,“建宁她真的死了?” “嗯。” “临死之前,将这孩子托付给我,让我带给羽…” 秦无道没有说下去,眸子隐晦瞥了眼羽皇的皮囊。 画皮鬼将闻言大笑,笑着笑着,声音戛然而止。 他探出手,示意将孩子给自己抱会。 “给她,没事。” 听着耳畔秦枫的声音,秦无道松了口气,不舍的将怀中孩童递给画皮鬼将。 画皮鬼将动作轻柔,它缓缓的用臂弯接过孩童抱在怀中轻轻摇晃。 如同名对待自己孩子的温柔母亲。 在秦无道紧张视线下,画皮鬼将弹出黝黑尖锐指甲,轻轻的用指甲尖逗弄婴儿鼻翼。 诡异一幕发生。 被逗弄的婴儿丝毫没有哭泣,反而瞪着黑黝黝眼睛注视画皮鬼将,甚至用小手抱起对方指甲咯咯笑着。 笑容似乎会传染,画皮鬼将嘴角不由扯起抹怪异弧度,看向婴儿目光愈来愈欢喜怀念。 端起血茶一饮而尽,画皮鬼将沙哑着声音开始自言自语。 “小子,你可知我是看着羽皇与这孩子的母亲,羽建宁长大的。” “建宁小时候,也跟这娃娃般,一样的可爱。” “看着长大?” “没错。” 画皮鬼将目露迷醉,悠悠品尝杯中血色茶水,它话音一转,转移话题,“你猜猜我活了多少年?” “五十年?” 画皮鬼将摇了摇头,“再往上猜猜。” “那…” “那一百年?” “我活了足足二百六十年。” “嘶…” 秦无道倒吸一口冷气,面前的,是名快活了三百年的老鬼兽? 画皮鬼将似乎很享受秦无道惊诧的感觉,她继续悠闲抿着血茶讲述,“在这二百六十年内,我一共有过三任主人。” “我的第一任主人跟你很像,朝气蓬勃,可惜天赋不行。” “直到一百岁老死的时候,也不过五阶鬼兽师水准。” “他死的时候,主动解除鬼契,让我吞了他的灵魂,代替他继续行走世间,看着这世间大好河山。” “当时。” “我不过是卒级的五阶画皮鬼。” “我照他的吩咐做了,浑浑噩噩开始四处游荡着。” “学着他仗义执剑,可换来的却是畏惧与无尽的贪婪。” “道不同,不相 为谋,毕竟我是鬼兽么。” “直到游荡期间,我遇见了第二名主人,他是名戏子,很喜欢唱戏。” “我第一任主人很喜欢听戏,常年渲染下,我也爱上听戏,对这名能唱能道的戏子升起浓郁的兴趣。” “他有双漂亮的眼睛,里面藏有星辰,藏有深邃的大海,藏有世间百态。” “可惜却是名凡人。” “良禽择木而栖,我觉得,我可能对他产生依恋。” “于是,我每天都披着件漂亮女人的人皮,打扮的漂漂亮亮,伪装成人类模样前往舞台看戏。” “天气好时,他的客人会很多,刮风下雨时,客人可能也只会有我一个,可即便只有一名客人,他还是会坚持唱下去,风雨中,唱给我一个人看。” 逗弄着怀中婴孩,画皮鬼将眸子里满是说不出的惆怅。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注视着他容貌一天天衰老,从俊美青年蜕变成胡子拉碴的中年,直至变成垂暮老者。” “也看着他从辉煌走向没落,乃至老年时孤苦无依。” “六十年的人生光阴里,我蜕变成为将级鬼兽,他的戏,我一天也没有落下。” “他走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最后临死时唱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 我亲自登台,陪着他唱完这场人生散席戏。” 倾听的秦无道有些动容,他有些震惊的看向面前画皮鬼将。 画皮鬼将笑了笑,继续开口,“他死后,我吞了他灵魂继续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