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来了……”
看见景阳帝的时候,丽妃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景阳帝给阻止了。
“爱妃身体不适,行礼就免了。”
他说完,坐在床边,深沉的眸子带上了几分惊疑和不解。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上午朕来的时候,你不都好好的吗,怎么晚上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
丽妃知道景阳帝这是在试探自己,她心里暗骂了一句,“景阳帝这狗东西还真是多疑,幸亏她今天明智,没有装病。”
丽妃眼眶泛红,眸中流露出了几分凄哀孤冷,她想了想,觉得这事得有个背锅侠。
于是,她将错全部推到了纪云棠的身上。
“回皇上的话,臣妾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病倒,但今天夜王妃一来,晚上臣妾便感染上了风寒,今晚上臣妾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月光下,她的一张脸格外白皙,她嗓音沙沙的,美眸中泛起病态的光,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这番暗示,让剑兰瞬间明白了过来,她连忙跪在地上道:“皇上,丽妃娘娘所言没有半点虚假。”
“丽妃娘娘之前身体都好好的,但是今天夜王妃突然擅闯未央宫,还说是有小太监假传了丽妃娘娘的口谕,唤她过来的。”
“夜王妃在我们家娘娘还在午睡的时候,她就突然拿着戒尺开始打十公主,丽妃娘娘受了惊吓,没过多久便病倒了,还请皇上为丽妃娘娘做主。”
她将被小顺子请来说成是纪云棠擅闯,就摆明了是纪云棠故意来未央宫找事的。
景阳帝皱了皱眉,丽妃说的话,他并非一个字不信,但也没有全信。
毕竟,今天他,皇后以及骆轻歌,很多人都来了未央宫。
并不单单指纪云棠一个。
丽妃说是纪云棠来了自己才病了,这理由太过牵强。
景阳帝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给纪云棠定罪,他知道她惹事的能力极强,却也极聪明,是个不好对付的。
但他也不想拂了丽妃的脸面,于是道:“今天的事情,朕下午就已经处理过了,当时皇后也在场,断然没有再翻旧账的理由。”
“爱妃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丽妃心中一喜,她虽然没能让景阳帝惩罚纪云棠,但能把景阳帝给送走,也算是目的达成了。
她这冰块澡总算没有白泡。
“臣妾恭送皇……”
丽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景阳帝,突然间又折返了回来。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这狗东西走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只听景阳帝走了进来,对着剑兰和孙嬷嬷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主子感染了风寒,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是怎么伺候的,朕不来的时候,你们都是这样照顾丽妃的吗,信不信朕扒了你们的皮!”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太医院将太医请来,给你们主子看看!”
丽妃唇角轻扯,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呵呵,景阳帝这是还不信任她,不相信她这是真的病倒了。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孙嬷嬷被吓得不轻,她身影微微抖动,连忙道:“皇上息怒,奴婢这就去请朱太医来,为我家娘娘把脉。”
丽妃泡完冰块澡,为了让自己的病情看起来更严重一些,因此并没有立刻派人请太医。
被景阳帝这么一吼,未央宫的下人们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伺候的伺候,烧水的烧水,个个看起来尽心尽力。
而景阳帝也不着急走了,他转身来到了丽妃的床边,又开始虚情假意的关心起了她。
他眸子深情款款问道:“爱妃,这些年是朕冷落了你,你心里可曾恨过朕?”
丽妃心里恶心,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惊慌,她摇了摇头道:
“皇上,臣妾从来恨过皇上,臣妾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跟其他姐姐们没法比,能进宫伴君左右,沐浴到皇上的龙恩,已经是臣妾莫大的荣幸了。”
她说到这,水眸温柔了几分,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皇上这么多年虽然很少来臣妾这里,却在吃穿用度上面从来没有亏待过臣妾,臣妾在这未央宫里什么都不缺,臣妾感激皇上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恨您呢?”
这话景阳帝爱听。
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沐浴在他的龙恩之下?
但像丽妃这样将他的好铭记于心的妃子,却极为少有。
看来,她当真是爱惨了他。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等会朕让张富贵多给你送点赏赐过来,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开口给他说。”
丽妃扯了扯唇,极其敷衍道:“臣妾多谢皇上。”
就在这时,孙嬷嬷带着一个身穿青色官服,手提药箱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五十出头的年纪,方脸剑目,头发微白,眼中泛着精光。
丽妃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下稳了。
因为孙嬷嬷请来的人,正是朱太医。
而朱太医,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