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也刚洗完澡出来,他坐在零陆的身旁,食指在零陆露出来的那截小肚子上轻轻戳了戳。
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配上顾知也的眼神,像是在调情。
零陆拍了拍顾知也的手背问,“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去的寺庙里面有很多老人家?”
“:发现了。”顾知也手指从轻戳着零陆变为了轻抚。
他的指尖有一层薄茧,若有若无的触感让零陆感觉像是有一片羽毛在她的腹部那块飘动。
顾知也在零陆那充满好奇的眸光注视下缓缓道来。
“那些老人没有儿女养老、没有社保、没有存款且身体又有些问题。”
“:她们每个月需要支付一笔固定的医药费,但是又没有劳动力。”
“:十六年前,五云山山脚下,有好几位独居老人由于经济问题自杀了。”
“:之后,寺庙的住持就把这种类型的老人安排进庙里做一些轻杂活,每个月给他们发几百块钱工资,包三餐和住宿,还会负责他们的后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零陆由衷地感到惊讶。
“:老头当年路过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坚持每年往寺庙捐一笔钱,一直到现在。”
顾知也说完后埋头亲了下零陆平坦的腹部,还轻轻地咬了一口。
他咬得很轻,零陆压根没感觉到疼。“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你是小狗嘛。”
顾知也抬起脑袋,认真凝视着零陆。
零陆还以为他不喜欢被人这样说,带着歉意地摸了摸他的脸。
“汪。”顾知也字正腔圆地讲出这个字的时候零陆脑子像卡机了似的一下没反应过来。
片时之后,她用双手捂住脸颊,娇嗔道,“顾知也,你这也太羞耻了。”
由于那声“汪”,零陆脑子里此刻浮现的是顾知也裸着上半身,带着项圈的画面。
她在内心无声地大喊:噢,我的老天,要流鼻血了。
顾知也定定瞧了瞧零陆那张红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脸,“老婆,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隔着那层薄薄的真丝再度亲了下零陆的身体的其它地方。
零陆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知也的吻隔着那层布料传递到皮肤上的温度。
“:什么都没想。”她用柔和、圆润的嗓音小声地说,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顾知也挨着零陆躺下,把她紧搂在怀里。
“前两天那件事情有结果了吗?”零陆小心地摸了下顾知也手背和手指连接处的那层厚厚的痂。
“:那人是个瘾君子,有人花五十万雇他给你打一针。”
“:男人女人?”
“:男人,叫潘乐,他也是受雇于人去雇人行凶。雇他的那个人也是个男人。”
“:他们在海城即将拆迁的老城区里见的面,那些巷子很杂乱又没有摄像头。”
“:据潘乐交代,那人的脸和眼睛全都挡住了,手上戴了手套,没留指纹。”
零陆听着听着,不自觉蹙起眉头,沉入深思。
“:出口处呢?一个人提着这么大的包应该很明显才对。”
“:没拍到这人进去,也没拍到他出来。我推测他应该是开车进去之后在里面换了一套装扮,然后步行了很长一段去见潘乐,交易完成之后他再步行返回车内。”
零陆觉得这个作案手法似曾相识,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她沉迷于对自我记忆的挖掘,没有出声。
顾知也以为零陆是在害怕,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任江流正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在问,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别害怕。”
他亲了亲零陆的发顶。
“:我相信你。”零陆一只胳膊从顾知也的腋下穿过去,绕到他的后背,环住他那有力的臂膀。
只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在思考别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零陆耷拉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点,眼里闪过一道喜色,她惊呼,“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顾知也看着零陆那张布满了愉悦的脸。
“: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和上次装成员工来送夜宵的那个人很像。”零陆兴奋到从顾知也怀里爬起来。
“:我女朋友真聪明。”
顾知也也坐起身来,并不为零陆的发现而感到丝毫的兴奋,反倒是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零陆越是为她的发现而感到开心顾知也看向她的眼神就愈加心疼。
只见她微微歪着脑袋,眼睛凝视着前方那片虚空,断断续续地说,“我记得……你,那个,当时和我说那个人是来找你的。”
她猛然扭头看向顾知也,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愣了两秒后才用笃定的口吻问。
“所以上次那个人也是来找我的?只是因为我谨慎才躲过去了是吗?”
零陆顿时后背发凉,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被冻住了,手脚变得麻木。
真不敢想居然有人惦记了她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她感到有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她后背吹来,直直地对着她吹,她不自觉地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