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对于她而言是并不存在的日子,出生的日子和麻木的日常并无区别,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只是在机械的重复。
深冬的至冬街头总是布满寒冷的雾气,她看不清前行的道路,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去哪里呢?
还能去哪里。
从记事起就被抛弃在街头,记忆中的美好过往就像是刀片一样,越是回忆越痛苦万分。
她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父母”,是被抛弃,还是被逼无奈,结局都是相同的。
她没有家了,只能蜷缩在还算暖和的公园内取暖,每天领取少的可怜的救济粮,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一些被扔掉的品相不好的水果。
街边的商铺落地窗上铺满了厚厚的白霜,铃兰用食指轻轻擦出一片空洞,透过磨砂的玻璃能隐约看到穿在模特身上的美丽裙子,微弱的烛火在商铺内点燃,能够听到其中欢乐的笑声。
是在过生日吗?
她仿佛看到了笑容灿烂的自己,就坐在桌子中央,只要吹灭蜡烛就能迎来崭新的未来。
烛火熄灭了,留下的只有与平日并无两样的黑暗。
她的眼角落下一串晶莹的泪水,把雪地戳出一个又一个洞口,如果不曾见到光明就好了,这样就能安静的蜷缩在黑暗中死去,不会生出渴望的想法了吧。
这是罪孽吗?
只是想要触碰光明是如此痛苦的事情吗?
她走到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从破旧的衣兜中拿出珍藏许久的草莓,很小,品相看起来也属于那种会在挑选时被嫌弃的类型,就和她一样。
生日快乐。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虽然她早就忘记生日的含义。
“你。”
好像有人对她说话,不过无所谓了,就让她安静的睡去吧。
在梦中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啪!”
一只手用力的拍掉了她手中的草莓,落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那人的脚边。
那分明是一枚早已腐烂的草莓,甚至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清,只是一直被她珍藏在衣兜中不舍得吃,只是想着就能感受到一丝微小的幸福。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路灯下高挑的少女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眼前女孩的回复,于是便得到了答案。
“跟我走吧。”
“...?”
“我是凛冬教堂的修女,你可以称呼我为【少女】,至于你的名字......以后我便唤你铃兰。”
哥伦比娅轻轻俯下身,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着。
“铃...兰?”
她喃喃的念着陌生的名字,眼角的泪珠凝固为冰霜。
“是啊,铃兰,”哥伦比娅看向铃兰的眼神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叹息,就算她能救一个又有什么用呢,至冬城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至少...这是一个开端。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幸福。”
“这是我的承诺。”
哥伦比娅的眼神认真,温柔的话语却让铃兰眼角的泪珠不住的落下,她用力的抱住了眼前的大姐姐。
从今天起,她拥有了新的名字,或许...是新的未来。
直到今天铃兰依旧记得那一天,曾经的生日或许并不重要,但在这一天她得到了新生。
从那天起铃兰便跟在哥伦比娅身边,成为了凛冬教堂的见习修女,曾经苦难的日子宛若噩梦般总是在深夜浮现。
直到那一天,在凛冬教堂值班的她遇到了看起来很奇怪的人,明明是执行官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本地人,而且说话很奇怪,开口就是要去捉迷藏。
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铃兰遇到了另一束光。
直到现在。
铃兰睁开双眸,看着已经很熟悉的天花板有些发楞,为什么忽然又梦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呢?
不过想要彻底去遗忘果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明明是期待了很久的日子,但当真的到来反倒是缺少了很多实感,就像是还在梦境中沉浮一般。
铃兰看向床对面的梳妆镜,镜面中映照的可爱少女和曾经街边流浪的野孩子完全看不出任何联系,柔顺的发丝宛若最昂贵的绸缎般顺着肩膀流泻而下,澄澈的蓝眸就像最广阔的湖泊澄澈,白皙的皮肤比初冬的雪还要干净洁白。
哥伦比娅姐姐没有骗她,她真的有收获幸福啊。
实话实说哥伦比娅对于铃兰而言更像是温柔的母亲,从小就教导她在教堂中的一切大小事项,是哥伦比娅带着她成为了见习修女,有机会用自己的努力去收获未来。
至于苏命哥嘛...嗯,肯定不能是算作父亲类型的角色,更像是哥哥的类型吧。
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做她的恋人比较好呢!
铃兰莞尔一笑,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鼓励的笑容,为了今天已经等待了那么久,现在更没必要着急啊。
今天穿的衣服自然是霓裳沐雪,还是苏命亲自给她挑选的衣服,用来生日的时候穿再好不过了。
换好衣服后铃兰将床上散落的某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