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诞生起,人们就说我是第二个大慈树王,可我并不是。”
“我只是小吉祥草王,是没能回应人们期待的神明...人们将大慈树王叫做太阳,将我比作月亮。”
“我的光芒无法照亮须弥的黑暗,于是被关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纳西妲站在船只的前方,看向未知的天空,在那里的尽头就是世界树,如果说要选择一个地方寻找到大慈树王的痕迹,就只有那里了。
“我在黑暗中触碰每个人的梦境,想要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看到孩子们脸上童真的笑容就足够了。”
纳西妲向着苏命喃喃的说着,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诉说这些年的坚强,她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总算要走到最后了。
见到大慈树王后,就一定能得到答案了吧?
“你已经尽力了。”
苏命看向远处愈发清晰的轮廓,明白那里就是世界树扎根的位置,“最初的力量并非由自己决定,但守护的意志却是你自己的坚持。”
弱小并不是过错,纳西妲没有在黑暗中迷失,而是依旧做着月亮的职责,尽自己所能散发着温暖的微光。
苏命不愿这样的纳西妲消失,如果世界遗忘了大慈树王,同时死去的不仅仅是大慈树王,还有小吉祥草王,留下的只是大慈树王布耶尔。
而那样的纳西妲还是纳西妲吗?
死亡并不是终点,遗忘才是,苏命不想让那个坚强的纳西妲消失,这样未免过于可怜,那些曾经在黑暗中的坚强全都化作了泡沫,不曾停止照亮须弥人们的月光也终将熄灭。
“世界树...”哥伦比娅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意,“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上个时代。”
“你曾经见过世界树?”
“应该还没和你说过,我曾经是在王座旁的仙灵,那时的世界树就已经在承担记录历史的职责。”
哥伦比娅轻轻摇头,那已经是很久远前的事情了,王座也与现在的她没什么关联了。
她所处的时代也早就沉入了世界树的深处,或许还能够从中翻阅出相关的历史,与时间长河的埋葬不同,世界树只负责记录。
这里可以说是提瓦特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世界树负责着世界运转的根本法则,一旦紊乱后果不敢设想,稍微的变动就会引发难以预测的巨大变化。
很快几人来到了世界树前的土地,这里的色调都是梦幻的粉紫色,哥伦比娅的神情有些复杂,如果是铃兰看到这种景色大概会精细的来回张望,但哥伦比娅只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沉重。
她仿佛能够听到世界树不堪重负的崩溃声。
好在他们赶到了,要是继续拖延下去,一旦世界树彻底枯萎,带来的会是席卷整个提瓦特的恐怖灾难。
恐怕那将是不亚于坎瑞亚灾变的浪潮。
苏命同样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氛围,靠近世界树根脉的草坪就像是褪去了色彩一样,只剩下了失去生机的灰色。
“大慈树王...”
纳西妲闭上了双眼,尽管看不到,却能感受到那股同源的温暖。
苏命微微低头,看到手臂上的青色纹路就像是活了过来游动,明明无风草坪上却泛起淡淡的涟漪。
而一道虚幻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世界树下。
她有着和纳西妲一样的外形,眼眸中却是更古老的智慧。
“好久不见,苏命,”大慈树王微微一笑,又看向了纳西妲,“还有布耶尔,你也成长了许多。”
“看来在五百年前的确发生了很多,”苏命摊了摊手,“只可惜我已全全部忘记了。”
“嗯,你和我说过。”
大慈树王先是走到纳西妲面前,露出了温柔的笑靥,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终于可以和你见面了。”
“大慈树王...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纳西妲并不知晓曾经的过往,也不清楚作为太阳的大慈树王为何会忽然消失。
大慈树王抬起头看向苏命,眼底闪过一抹感慨,“已经过去五百年了,当初留下的禁忌依旧在侵蚀着世界树。”
“那是坎瑞亚灾变的尾声,作为世界树的看守者,我必须在禁忌知识的侵蚀下守护世界树。”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在最后的时刻,我被禁忌知识吞噬了。”
大慈树王再次看向苏命,“你应该很清楚禁忌知识的污染远远不会那样严重,原本我可以完全承担,但那其中夹杂了宿命的侵蚀。”
听到宿命二字的苏命瞳孔微微一缩,他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有关宿命的消息。
或者说没想到五百年前的那场灾厄竟然也和宿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
...
五百年前。
“你无需道歉。”
苏命注视着脸颊上布满血红色纹路的大慈树王,伸出手将她推出了世界树的范围,自己则平静的走向世界树。
一步又一步,没有回头。
大慈树王虚弱的抬起头,全身的血色纹路正在急速消退,“苏命,你还不能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