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女皇平淡的开口,语调内含有不可置疑的威严,眼眸中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苏命轻轻一笑,“我明白了。”
“但一味的逃避什么也无法改变。”
“过去就摆在那里,永远不会消失。”
苏命转身离去,走下台阶的道路轻松许多,再也没有那股透骨的寒意。
只是当苏命当着女皇的面牵起桑多涅的手后,大殿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了数十度,给小桑冻的都打了个喷嚏,她可不知道仿生人身体也会感冒啊。
这般严寒恐怕也只有王座上的冰之女皇可以承受。
桑多涅在心底已经恶狠狠的凶了女皇十八句至冬粗口了,但表面还是对着女皇呵呵一笑,顺便和苏命贴的更紧了些,因为真的很冷,谁知道这一贴温度结果更低了。
苏命向女皇微微鞠躬,牵着桑多涅的手离开了大殿,无视了背后愈发凌冽的寒意。
那份深入骨髓的寒冷在看不到苏命和桑多涅的背影后彻底消散。
女皇轻叹了一声,坐回了王座后沉默的注视着不再会有人返回的门扉,是啊...他又怎么可能会回头呢。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身边也有了新的人们。
她只是一个卑劣的背叛者,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放开了手。
他的眼神在说放手。
但那不是放手的理由。
她想要去再一次握住,事实上她的确这样去做了,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那份温暖与曾经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他,可她却早已不是她。
是曾经的旅伴,是名为叶琳娜的至冬孤儿,还是至冬的冰之女皇?
曾经的她一无所有,可只要他在身边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现在的她拥有一个国度,却又像失去了全部。
如果再选择一次。
她还会选择走上神明的王座么?
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物?是至冬的未来、是年少时破碎的家庭、是向她伸出手的少年,还是支离破碎的王座?
她一直都在选择。
结果似乎从来都不尽人意。
重要的事物,珍贵的人,总是从指尖划过,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迷失在过去的往事中再也无法脱离。
活下来的从来都不是叶琳娜,而是至冬的女皇。
是再也不会去爱人的神明。
大殿的门扉无声的再次合拢,窗外风雪依旧,窗内的人孤独的靠在王座上。
...
...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桑多涅就像是炸毛的猫咪,恨不得龇着牙就去咬女皇一口,“干嘛没事儿碰你的手,心思实在是太龌龊了!”
要不是看在实力的差距过大,她早就召唤高达狠狠的抽女皇了。
“也许是暗恋我?”苏命看着桑多涅呵呵一笑,“开玩笑的,应该只是去拿神之心。”
关于叶琳娜的事情还都只是猜测,苏命并没有证实的证据,就算和桑多涅说也没什么意义...好吧,还是等到回去后说一下比较好,小桑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毕竟她也属于失忆后“旧情复燃”。
某种意义上来说叶琳娜又何尝不是,只是时间线和桑多涅的完美错开,少说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哈?”
桑多涅柳眉一挑,本想说就你也配让女皇暗恋,但一想到之前关于哥伦比娅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沉默了几秒,“我真不信。”
就算哥伦比娅喜欢苏命那也确实是存在概率的,就算是0.0001那也是有。
换成是女皇,那么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哪怕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都不会出现哪怕一次这样的可能性。
“这话说的跟去蒙德前你觉得自己会爱上我一样。”
“呃...”
桑多涅嘴角微微抽搐,“我也觉得挺逆天的,你是不是偷摸催眠我了啊?”
苏命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爱情就是最深的催眠吧。”
“还挺有道理的。”
桑多涅哼了一声,“所以你真的想过这件事对吧!”
苏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可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做那种事情,”说罢捏了捏桑多涅的小脸。
“走了,回家吃饭。”
“记得点外卖。”
桑多涅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她可不想在这么温馨幸福的重逢环节食物中毒,虽然仿生人应该没有中毒的困扰,但难吃也是真的难吃。
等两人回到机械工坊时已经是黄昏,苏命站在工坊外的雪地上不免有些恍惚,隐约间好像又回到了哥伦比娅第一次带他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和桑多涅的第一次见面就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就是宿命啊。
“想什么呢?”
桑多涅拽着苏命的胳膊,“走了,团子可想你啦。”
机械工坊的大门敞开,从中露出温馨的橙色灯火,团子伸出机械臂微微挥动着,露出了欢迎回家的颜文字??..???。
能有可以回去的家真好啊。
苏命笑着走进了工坊,团子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