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开始。
自然也便会有终点。
...
...
“很美丽,对吧。”
天台的远方能眺望到粉色的花海,花海的尽头是一片蔚蓝的海洋。
清风徐徐,但少年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天空,“还有必要继续看下去么?”
他记得这一段时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记得最初的天空是如何破碎,反物质军团是怎样亲手将他的青梅竹马撕碎。
少女的血是滚烫的,却再也无法温暖他冰冷的灵魂。
那时的他却什么也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着一切的发生,直到整个星球仅存在他最后一人。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他活了下来?
只是因为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还是某些人想要欣赏他绝望的表情。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身旁手脚皆被捆绑的少女瞳孔中写满了恐惧,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向着少年大声喊着,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我要做什么?”少年轻声喃喃自语,仿佛是在反问自己,“我只是...要让整个寰宇获得应有的宿命。”
“获得和我的故乡一样的宿命。”
眼前的画面如同散开的水墨画,露出了被战火摧残的世界,漆黑的宿命造物席卷了整个世界,将所及之处皆化作焦土。
少女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双目通红的向着少年嘶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该死的东西!”
“很好...”
他居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伸出左手抬起少女的脖子,“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死你吗?”
“我等着你,来亲手杀掉我。”
少年尽情的大笑着,在他手中毁灭的星球已有数百,而每一个星球都会随意的选择一位幸存者,期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破宿命将他亲手斩杀。
“去你吗的宿命!”少女哭泣着,双手用力的攥着,“我才不相信那种东西!”
少年的笑容很真诚,在无数陷入灭亡宿命的星球内,绝大多数留下的那一位幸运儿都会选择去质疑宿命的存在,认为那只不过是强者羞辱弱者的修辞,但他并不在乎别人是怎样想的。
质疑宿命的存在,这也是宿命的一部分。
尽情的在宿命里挣扎——直到宿命的尽头,迎接属于自己的宿命。
少女痛苦的嘶吼着,仿佛要用眼神将眼前的人撕成无数碎片,唯有鲜血才能偿还这份刻骨铭心的仇恨。
死寂的火焰是世界唯一的光,吞噬了全部的希望。
少女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故乡被毁灭,而活下来的也只有她一人。
泪水早已流干,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少年离开了被毁灭的星球,从高处俯瞰着被战火覆盖的世界,眼底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在他看来,一切的灭亡只不过都是宿命的指引。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名字在寰宇间开始传播,被称作为宿命的死亡,一旦被其盯上无论是再繁华的星球,也将沦为宿命的废墟,最终仅留存下最后的火种,但那火种也只是终其一生无法追寻的仇恨。
绝望的火种,最终只能催生宿命的信徒,寰宇间追随宿命的人们也愈发增多,信仰聚集,命途的雏形也便开始出现。
但宿命终究并未形成命途,若要真正意义上成为与那几位寰宇至高相提并论的存在,唯有孤注一掷以求晋升。
作为宿命的他从前仅仅是在推进毁灭的宿命,却从未有过将一个世界从最初引领至最后,但想要达成最终的目的极为困难,只能在寰宇间不断寻找最适合的目标星球。
终于,在近乎无限大的寰宇间,宿命发现了那尚处于襁褓内的新生星球,最为特殊的是,除去本体外还拥有更加稚嫩的世界之种,而这无疑是最适合完成晋升的宿命。
宿命认为这便是将要晋升的宿命,只是未曾想到在如此偏僻的星球内竟然存在一位新晋升的星神,尽管是刚刚晋升,但命途就是命途,道路与其存在着难以跨越的巨大差距。
他与名为希望的星神在提瓦特外展开了难以估量的长时间对决,最终则是形成了在世界之外对峙的局面,也便是之后苏命所看到的棋局。
凡事皆有始,自然也有终。
宿命很清楚接下来就是命定的时刻,要么祂成就命途,成为寰宇间新的星神,要么被希望彻底击败,成为寰宇历史的一部分,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那都是一种必然的宿命。
“很久以前...”
宿命抬起头看向棋盘对面的希望,露出了笑容,“我是有姓名的,只不过被我遗忘掉了。”
那场火掩埋了一切,那个曾经失去全部的少年在灰烬内赤手寻找些许残存的美好,但最终得到的只有一捧灰。
什么都没有,没有意义,没有未来,就此结束。
如果这便是他的宿命,那么也理应让全寰宇去感受这份宿命。
直到最后——祂会亲自去向名为毁灭的星神降下死亡的宿命,从不知多少年前到现在,或许被仇恨驱动。
宿命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