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红红回城之前,在河边简单洗漱了一番,看起来干净了一点,至少没那么狼狈了,而纸人就不必了。
才上马车,淅淅小雨就撒了下来。
城里客栈,客栈老板坐在二楼的窗边,一边喝着茶一边捶着受伤那条脚的膝盖,一到下雨天就难忍得紧,今日还好,客栈里客人无需他楼下楼下地招呼。
平日里,特别是生意好的时候,楼上楼下不知得跑多少趟。
能不能不跑?当然不能,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自家孩子出息,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为了孩子过得好一些,不得不路呀。
楼下,店里小二也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掌柜说得真准,不愧为掌柜的。
城外,云远红红借的客栈的马车正自己往城里驶去,那马儿已经在客栈也呆了多少年了,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上车后只是轻轻舞了一鞭子,马儿就拉着马车慢慢朝城里走去,老马识途说的不过就是这了吧。
红红撩开马车的窗帘,看了看外面的细雨,感叹道,“嘿,这客栈老板说得还真准,雨还真下来了。”
深秋初冬的阴雨总是让人心情有些抑郁,但现在的这场雨却洗涤去了云远心中不少阴霾,石头的事就快要了了。
“小远,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官府的人在这儿?”红红开始问云远。
“这是我让人去府城里请的。”
“不对吧,小远,这儿距府城至少也应该有两三日的路程,昨天胡昊才约我们今天在城外见面,无论怎么看从府城派人赶来都来不及吧。”
“那是因为好几天前我就已经差人去府城里报信了。”
“好几天前?小远你能未卜先知?”
“我当然没那个本事,只是事先我已经计划好,今日,最迟明日就会将此间事了了,所以在我们计划对胡家出手的时候,我就差人加急送了一封信去府城衙门里。”
“不对。那时小远你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胡家嘛?怎么就能确定这两日能够将事给了了?”
“我确定不了这两日能够把事给解决了,我只能确定这两日过了以后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否则的话后面的行程我们就赶不上了。”云远笑了笑。
“这样哟!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这两天事情了了的话最好。没了的话,也会将这儿的事交给其余人,让官府里的人照应着,然后我们继续上路,等以后回来的时候有空再继续,对吧。”
“不错,红红你也变聪明了不少嘛。”
“什么叫变聪明了,我本来就聪明,只是平日里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是是是。”
“那你是怎么说动府城里的衙门派人来的?你有认识的人?”
“我哪儿认识什么人,只是写了封信说胡家可能要闹事,也许会影响城里安定,让他们派个人来摸摸底,要是真出事的话也提前有个准备。”
“现在胡家可以说是掌控了整个清涧城的产业命脉,真出了事肯定是大事,必然会闹到朝廷上去,府城也担心这里出什么大事,一定会派人来查控一番的。”
“你写了他们就信了?就派人来了?”红红可不信府城的衙门这么听话。
“要是普普通通的一封信肯定不会有人信,不过嘛。我拿这个东西在信上印了一下,这就不怕他们不信了。”云远拿出了书院里的身份玉佩。
书院在大夏地位超然,代表弟子身份的玉佩在现实中与有着许多便利之处。
就如这次云远的信,要只是一封普通的匿名信送到府城衙门,恐怕都没人会重视。但加盖了书院的玉佩,份量就重了许多。
书院自有书院的手段,书院中人送来的信息,还是要重视一些的。
“那你就不怕来了胡家忍着不出手,什么事也没有,那你写的内容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所以这几天我们一直逼着胡家尽量出手露出马脚。他们要是坚持不出手的话也不怕。我在信里让他们去找岩堇,要是胡家出手了,就让岩堇告诉他们,偷偷跟着胡昊就是。要是胡家不出手就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谁在恶作剧,这样也找不到我们,不用担心影响我们的长期计划。他们总不可能主动给胡家说这些事吧,官府现在本来就将胡家记在心里,肯定不会打草惊蛇的。”
“有道理!”红红朝云远竖了竖大拇指,“不过我看他们离我们挺远的,他们怎么听到我们说了些啥的?”
“忘了我们有玲珑石吗?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就来了,我让岩师姐告诉他们,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在胡家附近呆着,他们出城了就远远地跟着,同时将她手中的玲珑石激活以后交给他们,期间发生什么事他们只需要听着就是,我们让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再过来,千万不要擅做主张。”
“胡昊来的时候,我就悄悄激活了玲珑石,我们所说的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哦,是这样的话,嘿嘿。胡昊可就难逃法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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