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新来了位女法医,听说是刚留洋回来的,局长特意让所有人在会议室迎接。
少了两个人,一个叶邵明,一个秦斯年。
叶邵明请了两天假。
而秦斯年能过来才不正常,他对新法医是谁并不感兴趣,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眉目,发现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少了具尸体!
昨天夜里刚运过来的。
停尸房隔壁的解剖室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秦斯年正要查探,门从里面打开了。
身姿高挑,留着利索的短发,看起来有1米7,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长眉如黛,眼尾微微上翘,眉眼间透着一股冷艳。
有点儿眼熟。
“新同事,你好,我是秦斯年。”秦斯年伸出手以示友好,不说别的,这人的工作态度他倒是欣赏,就是不知道工作能力怎么样。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梢,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张极为明艳的五官,不施粉黛,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冷傲,似乎能看透一切。
“颜思臻?!!”
“好久不见,秦斯年。”声音清凌凌的,很熟悉。
两人快有七年没见过面了。
他们是朋友,是青梅竹马,还是——
未婚夫妻。
两家是世交,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秦斯年小时候就总粘着颜思臻,毛都没长齐就念叨着要把人娶回家。
后来颜思臻去了西洋进修医学,对查案感兴趣的秦斯年进了巡捕房,靠自己一步步当上探长。
“死者死于截肢后失血过多,从尸僵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晚上11点30分左右,
她的四肢被砍断后,又重新缝合了一组不属于她的四肢,创口长度不超过刃长,
创缘周围无表皮剥脱和明显的皮下出血,行凶的器具应该是比较锋利的斧刃……。”
打过招呼后颜思臻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她的神情格外认真。
哪怕这么多年没见,他一见到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
听到叶邵明还给那个女人租了栋房子,何兮盈气得来回跺脚,这对狗男女不知道背着她都干了些什么,那天叶邵明还从她这儿要走了两百大洋。
她知道叶邵明在叶家的处境并不好,所以没少在物质上贴补叶邵明,吃饭也好逛街也罢都是她何兮盈掏的钱,她花的开心花的心甘情愿。
还有叶邵明他娘,她在这母子俩身上前前后后花的钱都够买一栋花园洋房的了。
一想到叶邵明拿着自己的钱金屋藏娇,她像是吞了苍蝇般难受。
何兮盈让下人备车直接去了叶邵明藏娇的地方。
到了之后傻眼了,何大小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差的环境。
一条荒凉的街道延伸在脚下,破旧的建筑物屹立在两侧。
原来叶邵明不止对她一个人这么‘大方’啊。
何兮盈都不想踏足这个破地儿,就让司机过去敲门。
那铁门摇摇欲坠的,每敲一下都晃晃荡荡。
半天没人应,何兮盈去了司令府。
饭桌上,叶邵明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也没等人通报,直接闯了进去。
——上来就是一个巴掌。
叶邵明蹭地站起来,手都伸到了半空。
“怎么,你还想打我,叶邵明,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我何兮盈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反胃,我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还东西还钱!”何兮盈带的司机长的人高马大,往叶邵明跟前儿一站,衬得他跟小鸡仔似的。
叶邵明都不敢相信这是何兮盈能说出来的话,“什么?”
何兮盈都快气笑了,“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我买的吧?还有伯母这对翡翠耳环……”光是两人身上穿的戴的,就能数出好几样来。
简淑云母女还有一堆佣人都在看笑话,叶宝珠就差鼓掌了。
“哦,对了,前天晚上,那套白色西服,也是我给你买的,被你的排泄物毁了,就不用还了,给钱就行。”
排泄物?白色西装?前天晚上!
叶宝珠看热闹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就说那件扣在她头上的衣服怎么一股子屎味!
“我也不跟你废话,一千大洋,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她给他的远可比这个数多多了。
“盈盈,我们……”叶邵明忍着怒意去拉她的手。
何兮盈直接甩开,“别这么叫我,我恶心,没钱是吧?我给你三天期限,把钱和东西送到何家,除了还钱的事儿,顾清涵人呢?”
“顾清涵?我怎么知道,盈……”
“装,继续装,别让我把她给挖出来!”不打她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不过叶邵明是真不知道顾清涵去哪了。
何兮盈一秒钟也不想再看见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仆人刚好端来一盆老鸭汤,叶宝珠夺过来。
“哗——”
全倒在了叶邵明身上。
“我还以为你掉粪坑了,原来是拉裤子,叶邵明,你丢不丢人,要不要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