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东洋被灭。
顾清涵被蒙着眼带到了一个地方。
四周燃着烛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曹和一脚蹬在她膝盖窝处，“还不快跪下！”
“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清涵也赶紧跟着拜。
上首的人走了下来，站到顾清涵面前，“你是如何知晓军火库位置的？”
“回王爷，民女通晓八卦易经之术，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灾祸临头。”
顾清涵知道怎么说能糊弄过去，他沉迷玄学术法，最是迷信，甚至想要炼造阴兵——
当年俋朝覆灭，武懿太后和钦文帝藏到了皇陵，武懿太后毕生都在追求长生和容颜不老之术，多年服用各种仙丹妙药，早已精神恍惚，钦文帝荒淫无道，人人得而诛之，两人就在这皇陵之中苟且偷生。
在武懿太后又一次服用丹药后，竟和钦文帝发生了关系，产下南玄澈。
后来，局势稳定后，前朝忠心耿耿的残余势力逐渐集结起来，为南玄澈效力。
或许是因为天道伦理不容，也或许是武懿太后服用丹药的副作用，这南玄澈成长发育得极慢，看似是十几岁的少年，实则已到而立之年。
武懿太后临终前交给他一本古书，记载的都是奇门秘法，其中有一章写的是关于阴兵。
所谓阴兵就是把人的尸体扔到特制药水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再烧制九九八十一天，炼成后它们不伤不死不灭，战斗力极强，力气是普通人的数十倍。
从小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的南玄澈对此深信不疑，在曹和的运作下，他与东洋人达成合作，他为他们提供研究场地和活人，作为交换东洋人要为他炼制出古书上所说的神秘药水。
然而那些东洋人听到南玄澈的所求之时都笑得快要切腹自尽了，他们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愚昧蠢笨之人。
正好给了他们用华人做实验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王爷，此地极为凶险，民女需要时间推算出进入的最佳时间和位置。”
顾清涵这么说其实是在拖延时间，两日后是封赫妹妹的生日，他很有可能会去那里。
…
封赫一直在悄悄筹备两人的喜事，于秉盛本来都要回苏城了，一听这个不走了，整日出谋划策，还建议他办一个西式的，说当下小姑娘都喜欢那个。
封赫面上不理不睬，实际都听进去了，不过当他看到西式婚礼新娘需要穿一身白后他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想要女孩穿着红色嫁衣嫁给他，她穿红色的衣服很美，像是玫瑰花灌入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力，那么鲜活。
不过西洋人求婚的习俗倒是让他颇为赞同。
…
两日后一行人出发了，顾清涵不清楚封赫会不会来以及什么时候来，只能赌一把。
督军府。
自从狗男人开荤后，她快要死了。
又一次大早上被他弄醒，余声笙的巴掌轻飘飘地打在男人脸上。
透明粉润的指甲里还残留着血丝。
封赫的后背、肩上都是指甲刮出来的红痕。
可以想象该是多么极致的欢愉——
男人抓住女孩的手十指紧扣摁在床上……
最后，闷哼一声——
他喘着粗气埋在女孩胸口，“声笙，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余声笙没睡饱，闭着眼哼哼唧唧，眼尾泛红，媚态横生，一看就是被滋润透了的。
封赫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小嘴，“你再睡会儿。”
他想让父亲和妹妹见见她，他想告诉他们他要成亲了……
法云寺后山。
顾清涵知道大概位置，但她确实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里。
绕来绕去的都迷路了。
察觉到南玄澈的脸越来越黑，她也不敢表现出心虚的样子，只一脸高深莫测地停停走走。
她怎么一头狼都看不见！
书中说那陵墓是被狼群看守着，而陵墓底下就是军火库。
汽车停在山下，后面的路需要步行。
余声笙赖在车上不肯下来，他也不说去干什么，她又累又困腿又软，还让她爬山，不可能！
“除非你背我，不然我不下去。”
郑源和邹新华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天空。
封赫二话没说就蹲下了。
“这还差不多，”余声笙趴在男人背上，两只胳膊搂住他的头，“你以前总欺负我，你把我摔在地上好几次，你还掐我，都掐青了，你还打我……”
越说越生气，余声笙开始揪他脑袋上的头发，“你说你错了。”
“我错了。”封赫不愿去想刚认识她的那段时间，他可真是个混蛋，“我错了，回去以后——
我让你打回来。”
“想得美！”余声笙又去揪他的耳朵。
他打的可是屁股。
这哪是惩罚他，分明是奖励。
被迫吃狗粮的两人近距离感受了一下自家督军是怎么疼人的，那说话的语气诡异至极。
要是训他们的时候能有这十分之一的温柔，该有多好——
进山没多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