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临抬手,将大量灵力注入长剑,在身前凝出一面屏障。
半道剑光很快撞上了雪白屏障,将他冲击出数丈之远。
他原本的位置就十分接近圆台,现下再一划退,身影更是距离边缘处濒临后退。
在众人眼中,正是他以鞋尖抵在了试炼台边缘处的金丝凹槽处,才勉强避免了被这一击直接冲击下台。
杨炔面上冷笑不屑。
他并未看昨日的战斗,只觉得此人胆小如鼠,从一开始就不敢跟他交手,只会一味地躲避,实在懦弱胆怯,不过是速度上尚可看得过去。
至于为什么能多次顺利挡下他的攻击,杨炔认为是对方手中灵剑的原因。
剑身上面怪异的火气,一定是多次复炼的迹象。
他将箫临包裹了凤凰真火焰的灵剑当作是复炼的结果。
真可谓,说傻不傻,说聪明却自大地冒泡。
杨炔动了,身形快得近乎是闪电在游离,他准备乘势而上,将箫临打下台去。
果不其然,他踏入了那片浅淡的剑气留痕中。
也是被稀薄灵力包裹的火气串联起来的简易七星困阵。
已经预料到结局的洛老师口中啧啧两声,一扭头,极为认真地询问祁无月道:“他怎么不去唱戏?”
那努力掩饰的慌乱、胡乱挥斩的剑光、化解两道攻击后的庆幸、又在第三道攻击袭来时露出恰如其分的紧张,只能全力格挡,连注入大量灵力在剑中的举动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这浑然天成的演技。
妙啊。
“不如我送你去?中、州、大、剧、院。”祁无月脸上的表情更不似玩笑,“你甚至可以单独开一剧目,就演杂技,让你那只猴子上台跳火圈。”
“这多麻烦。”洛老师赶紧推辞,而后正色观战。
这么护,说不得一点。
在杨炔踏入困阵后,所有的火气在箫临的掌控下彻底暴动,金红火气在燃火诀的催动下攻击力扩大数百倍,炽热滚烫。
一时之间汹涌火气扑面而来,极高的温度成了束缚行动的牢笼。
杨炔在密集的火气中进退两难,面色被火光照亮,也照出了满眼的惊愕。
如此浓密的火气是在何时布下的?
明明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下。
明明他被自己追得狼狈逃窜,根本腾不出丝毫闲暇,可这一切又都是何时布下的!
杨炔不知道。
他五感交织。
被戏耍的愤怒,被火气炙烤的疼痛,搞不清真相的无力,一切复杂的情绪都充斥在心间,手中的灵剑却在遭遇危险时比脑子先动。
汇聚了主人大量灵力的灵剑铮然嗡鸣,一剑裹挟着罡风涤荡开来。
他试图以剑气搅动风力,将火气吹散开来。
可火气连绵不绝,丝毫没有被剑风荡散开。
杨炔注入灵力掷出手中灵剑,在空中疯狂旋转。
他的剑细而窄,长而软,为了追求极致的出剑速度,他们杨家的剑采用得都是特制的软金属,握在手中轻飘若无。
现下在灵力的引动下疯了一般旋转,以最具重量的剑柄为支撑点,细长的剑刃快速在空中搅动,剑气汇聚,在台上卷动如蛇,形成气压恐怖的漩涡,掀起阵阵狂风。
杨炔并指引动,将火气吸纳入风卷漩涡中。
既然吹不散,那就吸纳压缩!
他眼中戾气横生,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
只是火气都有如此威力,让他身上的校服法袍自主运转防御。
火气焚烧着法袍表面的防御灵力,霹雳声不绝于耳。
可想而知,若将这些火气汇聚起来,凝成的火焰威力只是更胜百倍强。
一旦引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现下也顾不了许多,杨炔借气流引动,丝丝缕缕的火气果真受到气压的吸引,被搅入剑气漩涡中。
有效果。
可还不等他松了口气,引动压缩更多的火气。
就看见丝丝缕缕的金红火气居然毫发无损,透过雪白的剑气漩涡析了出去!
金红火气流动运转之间,分明透着股奇异的规律,就仿佛被天地之间某种斥力引动着,打破不了分毫。
“阵法!”杨炔惊呼道。
以他的家世和眼界岂会认不出来,眼前火气的运转正被一种阵法所催动安排。
七星困阵,只是阵法中简单的一重困阵,借最简单的星辰序列所布。
箫临虽未正式地开始学习阵法,可传承中的海量知识,当初在接受传承时皆是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的。
所以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地停留在脑子中,有时候感兴趣了,分出神来去研究一二。
阵法和禁制不分家,甚至相辅相成。
阵法的入门基础就是十六个基础阵。
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再繁复强悍的护宗大阵,也皆是由最简单的一重阵法堆叠而成。
可阵法精妙繁杂,哪怕是最简单的一重困阵,箫临也在夜间修炼时分神研究了一个多月。
阵纹、法纹、禁制咒,密密麻麻数以千计,才构造出一个简单的一重基础阵。
那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