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闻之血液沸腾,犹如火烧,心神动荡,气血充斥脑袋。
修为高些的学员受到的影响小些。
修为差的,倒头就栽。
裁定老者始料不及,哪怕是迅速出手,加固屏障,隔绝音波,也免不了让不少学员中招。
不过无甚大碍,后遗症也只会让那些学员头晕恶心半个时辰。
而距离铜钟最近,首当其冲的箫临,即使早有防备,以精神力为屏,守护心神,也是动作一滞。
他这一掌,施加力道的方向点刁钻,掀飞铜钟,一道剑光砍出,将铜钟扫了回去。
音波麻烦,要想办法先解决才是。
铜钟体型重量可观,动则轰然声势浩大,机修却飞身上前,一掌轻飘飘接下了铜钟,那强大的冲力竟然不能让他的身形挪动半寸。
看来这本命法器在主人手中的重量与其外在表现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箫临指尖木系灵力流转,原本平坦的圆台上突然冒出了大片的草木藤蔓,须尖细密繁多,一股脑地疯狂生长,瞬间挤满了铜钟的内部。
还有许多,蜿蜒攀爬而上,缠绕包裹了整个铜钟。
他先前从袖口处掉落的淡绿光芒,其实都是些细微的植物种子,催动草木,瞬间而发,暂时控制住了机修的本命法器。
这一招猝不及防,猛准狠,台下顿时呼和惊叹。
“可以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制住机修的本命法器,这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也有人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机修可是体修,以他的力量,徒手扯断那些草藤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是,退一万步来讲,先前机修并未动用本命法器的时候就能和此人打成平手!”
藤蔓得了主人灵力就能无限疯狂,不仅埋没了铜钟,更有许多顺着缠绕到了机修的手臂上,被他轻易扯掉丢到台上。
没去管被疯长藤蔓淹没的法器,机修抱臂,饶有兴味好奇道:“你还会催生植物?这草藤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他平日见的木系修士都是拿出种子种植,催生攻击,或者提前备下合适的草木环境。
这般猝不及防被一堆草藤偷袭,倒是头一次。
以坚韧着称的金藤草竟然也不堪一击。
看着被扯掉、碎落一地的藤蔓,箫临眼神惋惜一秒,又听到机修的疑问,更加确定了。
他没看自己昨日的比赛,以草木控制制衡体修,或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但下一秒,这想法被果断掐灭。
藤蔓由下而上牵扯着铜钟,机修扛着铜钟猛然向下掷去,铜钟砸到圆台,震撼声回荡,本来包裹在铜钟上的藤蔓也随之成了草渣。
“少拿着杂草来糊弄人,这些玩意对老子没用。”
机修扛着巨大的铜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攻击手段,狂轰猛砸而去。
攻击方式粗暴简单,却极为有效。
试炼台上空间有限,不便躲避,加之铜钟体型庞大,箫临躲了几次,皆是险险避过,铜钟重量极大,速度却丝毫不慢。
箫临被逼到圆台边缘,躲无可躲,只得用灵剑去硬挡,灌注了五成灵力的一记避神剑法与铜钟相撞,将其打了回去。
虽然打回,可手中灵剑剧烈震动,铮鸣不止,就连手上虎口处都有血液渗出。
握紧长剑,按下剑身的颤动,箫临面不改色道:“也不是全然无用,起码学长的法器不会再响了。”
铜钟内部的铃舌被细密的草芽塞住,不能振动,自然无法发音。
机修敲了敲自己的法器,果然没有听到声响。
他对着钟身蓄力猛拍一掌,铃铛缝隙狭长,无法震出里面的藤草,看来只能等战斗结束后去一点一点去弄。
“你小子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也无所谓。”机修摆了摆手。
他拍过一掌,没有震出藤草,也不多加心思。
他是个体修,对音律什么的一窍不通,铜钟音波还是本命法器自带的,他平日也并未多花心思研究,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没了更好,抡钟砸人还响个没完,别人没烦,他自己就先不耐烦了。
回归正题,机修继续抱着铜钟朝着箫临就是一通炮轰的狂砸。
箫临在台上来回游走,躲避机修举着大钟狂轰乱炸般的攻击,同时将凤凰真火包裹着逼出体内,以薄弱火气的形式挥散出去。
看似毫无章法的逃跑路线,在机修连续不断攻击下的闪避,实则暗暗规划推算过,是七星火困阵的起步摆阵,先前用来对付过快剑杨炔,只是不知能不能困住机修,毕竟前者是剑修而后者是实打实的体修。
凤凰真火使用起来不耗费灵力,且摆下阵法,若有什么变动,也可以随时收回。
依着上一次布阵的经验,箫临这次几乎是凭借着记忆摆下的火困阵。
扩大布阵范围,省却以精神力推算布阵方位和细节,将火气布阵范围笼罩整个圆台。
待到阵成之刻,再以阵中敌人为眼,逐步收缩阵圈,压缩火气增强阵法威力。
这样一来,连精神力都能极大的节省了。
箫临快速在圆台上游走躲避铜钟的攻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