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凤凰真火还在孜孜不倦烧灼着大团金刚虚影。
祁无月扫了台上的状况,一眼看出箫临打得是什么主意。
也差不多了。
他抬手按下洛黄级嗑瓜子嗑得欢快的动作,传音入耳。
「跟他说,务必要让身上的伤口均匀分布各处,其后再开始运转心法……内外合力,自内,运转灵诀调动骨骼内的力量,自外可借助所承受的攻击……」
洛黄级笑眯眯听得认真,忍不住同样传音道:“这什么灵诀?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能卖给千闻阁吗?”
“随便。”祁无月头也不挪地回道。
不过大概率洛黄级会被人当成骗子打一顿。
以那篇锻体诀苛刻特性,消耗珍稀资源灵植如流水一般,他敢说,除了南疆,再养不出第二个。
看着祁无月浑然不在意的态度,洛黄级稍稍有些遗憾地打消了一个发财梦。
他吃掉最后两粒瓜子,拂去瓜子皮,将手抄进宽大的衣袖中,好整以暇地捏了个灵巧花哨的手诀。
隔着石柱上的裁定老者和密不透风的隔绝阵纹,祁无月的话毫无保留地传到了箫临的耳中。
箫临蓦然抬头看过来。
洛黄级笑眯眯指了指旁边的祁无月。
意思是你家亲爱的让我告诉你的哦。
小情侣爱信不信哦。
洛老师只管传话,其他概不负责哦。
“啪”
箫临想都没想就扔掉手中最后一把中阶灵剑。
刚才还在夸“吾辈楷模”的那群剑修:“???”
至于箫临。
真实的老婆与虚假的老婆,他还是能分清的。
伤口均匀……
箫临凤眸中有流光闪过,打法更加凌厉,简直就是不要命一般去硬扛机修的攻击。
几十道攻击过后。
效果也很显着。
他现在就整个一破碎的瓷器,白玉般的皮肉布满了裂纹,不断淌着猩红的血。
看得机修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可转念一想,妈的这小子骨头硬得要命,震得他骨头都要裂了都硬是没断一根。
平时那些剑修,一拳被他打断几根肋骨都是稀松平常事。
这算什么?
不行!锤他!
机修想着,暴喝一声抡着铜钟就是砸。
不然金刚虚影的时间到了,想砸就砸不了了。
“噫啊~那灵诀管用吗?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洛黄级装模作样地半遮了眼。
祁无月不耐烦地甩他一记眼刀,“磨砺,总免不了流血受伤,你又大呼小叫什么。”
洛黄级稀罕地瞅了他两眼,话是这样说,祁无月声音中的那股冷意都要渗出来了。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机修皱着眉,将铜钟立在身侧,挠了挠寸长的短发岔,“那什么?止血丹你多吃两粒。”
别到时候人还没被打下台去,先失血过多倒在台上了。
不是这兄弟也忒能扛了点。
嘿,瞧人这身体素质秒杀多少脆皮剑修。
雪白的衣袍沾满了斑斑血迹,如同开在雪地的红梅,束发的玉冠早已四分五裂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墨发散落身侧肩头,五脏六腑被震伤,青年淡色唇角渗出一抹血线。
这般情景下依旧俊美得惊人。
墨发凌乱半遮凤眸,箫临抬起指腹拭去唇边一抹猩红,目光平静如水,视线落在愈发那颜色浅淡的金刚虚影上,淡淡道。
“最后一击了,学长别收着了。”
金刚虚影的确维持最后一道攻击了。
不过。
机修:“????????”
他什么时候收着了?
哪一拳不是下了死力地捶,毫无保留地攻击,震得自己两条手臂皮开肉绽。
感情骂他打人软绵绵没力道!
这个时候还特么挑衅呢!很好,算是给你小子挑到了。
机修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咬牙透支了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铜钟。
本命法器爆发出尖锐的轰鸣,绽放出刺目的金光,铜身的梵文都显明了几分,巍峨高大的金刚虚影怒目圆瞪,机修仿佛和虚影金光融为了一体。
庞大的金刚罗汉抱着巨大的铜钟沉沉轰然砸落。
灵诀……
箫临同时也抽空了所有的灵力去运转灵诀,想要突破骨头上的那层桎梏,冷汗掉落,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碾成齑粉一般剧痛。
全身灵力用于冲击玉化骨的封印,面对机修爆发的最强一击,自然没有余力作出丝毫防御。
众人就看着台上的箫临傻了般,站在原地不躲不避,更没有反击。
灼眼的金光铜钟轰然砸下。
众人屏住了呼吸。
绿袍老头唾沫都不敢咽了,
梅云道人急道:“救人——”
裁定老者目光灼灼全神贯注,手中捏着灵诀。
别叫,他知道呢。
在台上那不要命小子即将被砸成骨灰的那一刹那。
裁定老者他终于出手了。
他动了!
啪叽——
他摔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