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如悲如诉,令人闻者动容,声泪俱下。
祁无月皱了皱眉,起手一掌劈在出岫剑身,“闭嘴!”
出岫颤抖了下,如同被强令喝止的哭泣小孩,小声抽噎哽咽了半天。
他冷笑:“刚解封就哭丧,不如我折了你去见他?”
出岫也不哽咽了,自己憋了回去。
祁无月握着剑冲着千识魔郎横斩出一道剑光,他扬眉抬手,轻飘飘挥出一剑,依旧是极漫不经心的神情。
千识魔郎却倏然变了脸色,脑海中警铃大作,全身都叫嚣着逃离。
白光自眼前斩下,剑意滔天,携无穷威压。
那道剑光极薄,极亮,像是被压缩地狠了,一看就是被秘术封存在玉珏中的攻击。
这样的剑意,这样的威压,他不用想都知道来自谁。
最强剑修,正道第一人,玄天仙门那位最年轻的老祖,也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仙化强者。
千识魔郎以精神攻击撼神术直接干脆利落弄晕了玄天仙门的人,所以尚不知那位首徒身上带着一道这样的大杀器。
他瞳孔一缩,纵然只是一具傀儡,纵然知晓自己的本体处在再安全不过的环境中,可这恐怖还是实实在在传递到了神魂。
神魂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战栗,他连逃跑都做不到。
因为这具傀儡中的一抹神识已然被凛冽剑意锁定,斩杀。
仙山处。
老头还在嚎。
宗门里的老祖强者哪个能轻易随便出动的。
纵然他是掌门,但存在的作用也不过是与其他宗门在争夺利益时嘴皮子更好使些。
是的,这年头的掌门宗主不看修为,只看奸猾程度。
他能当上宗主,全凭他老谋深算,在各大势力中争夺利益的谈判桌上唇枪舌战以一对十不落下风,总能凭着阴谋阳谋为宗门筹划得最大的利益,让宗门欣欣向荣,保持第一仙宗的地位和威严。
当然,也全凭他所在玄天仙门有三位仙化老祖撑腰,所以谈判的底气最足,腰杆最硬,话语权最大。
能谈拢那就谈,谈不拢,那就掀桌呗。
都第一仙门了还能委屈着自己,让人指着鼻子喷?
惯着他们了,不服要么憋着,要么来打啊!
把叫嚣的最响的几个“友好交流”一通,然后笑眯眯不轻不重威胁几句,气度和威严皆有。
综上,这就是谈判手段与心得。
强者嘛,都是有些脾气的,他死缠烂打磨一磨就好了。
老头此刻全无宗主威严,抱着宗门定海神针的大腿就是死缠烂打。
“师叔您去吧,西窟那边已经催了多次,他家那小少主命灯都已经多次预警了,若真在我们手底下出了事……”说到这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打了寒噤。
“未来宗门的经济来源可就断了啊师叔!”
“您不能看着宗门拮据困窘,我腆着老脸四处拉赞助。”
“不至于。”头顶上的声音无比冷漠地打断他的卖惨。
“至于的,至于的,师叔您想想冼剑崖,等西窟那边钱一到,我就再给您建个新的练剑室,就那座小仙峰,直接改成您的练剑室,届时我将地面都全铺成悟道石,至于练剑石,就用拍卖场压轴的那块十丈高的纯质仙石,墙上刻满圣人剑意篆纹……”
末尾,他挤出两滴眼泪,无比情真意切地说着,“宗门就是再穷再拮据,委屈谁也不能委屈小师叔啊,您是宗门的支撑,您所用的一切都得是最好的最贵的。”
师叔无动于衷,甚至阖上了眼开始入定,直接赶人。
老头不放弃,锲而不舍地拽住了他的一角冷白衣袍,死死拽住才没被甩下山去。
他指着衣摆边缘处的一道灵纹开始胡说八道:“师叔你看看!您衣袍上的仙纹都褪色了,这么能行呢!您可是我们玄天仙门的脸面!”
他大呼小叫着,甚至拿出了针线:“要不我给您补两针再走。”
以灵力为引,他一边熟练地绣仙纹,一边故意道:“哎呀呀,好久不布阵,都有些手生了,怕是一时半会绣不好,师叔我觉得我得在您这多待会儿。”
老头一脸谄媚狗腿,对着冷漠青年一口一个师叔,硬拉着人家的衣袍要补仙纹,趁机继续喋喋不休的游说。
冷漠青年在箴道树下入定,始终无动于衷。
突然,他掀开了眼,眸如寒星,长身玉立,清冷孤绝,周身气质寒冽如雪。
悬浮在身侧冷冽如玉的长剑似有所感,低低嗡鸣起来。
老头也是猛然一讶:“鸣玉怎么突然这般动静。”
“我的剑意,被人使用了。”玄微盯着远方某处,开口声音清越。
老头想了想:“啊,大概是冲行吧,这小子总算有点动静。”
他掏出传讯法器,试图联系弟子问问情况。
引出一道剑意感应,玄微一顿,慢慢道:“不是他的气息。”
“啊!那会是谁?”宗主惊了,“冲行又怎么会把剑意交给别人。”
小师叔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