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野大手一挥,将楚南月怀抱的那些瓶瓶罐罐尽数收走,然后转身离去。
楚南月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愣了愣神,开口喊道:“燕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萧寒野转身,恍然大悟。
他将惢凤丸、壵龙丸、避子丸等这些完全用不上之物退还给她。
楚南月算整明白了,他这是想吃白食啊。
她大跨几步追赶上萧寒野,伸手拦住他:“燕王,您手里的药丸五十两银子!”
萧寒野冷声道:“银子没有!”
楚南月瞠目结舌:“堂堂燕王买东西竟然不给钱?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威名!”
萧寒野笑了:“本王像是会在乎这些虚名的人?”
他看着她的眸光多了几分冷厉。
楚南月不依:“买东西付银子乃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违背!”
还是王爷呢,她想淬他一口。
什么玩意?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萧一航总是不带银子。
原来根在这儿呢。
她为萧一航买单,她乐意!
但是为他买,呸!
真当她是慈善家啊!
萧寒野挑眉:“本王偏要违背,你又能奈何?”
语罢,他一眨不眨审视着楚南月。
楚南月却笑了起来:“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民女又能如何?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呗,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既然燕王感兴趣,那便权当民女孝敬您的,还望您日后莫要再难为民女!”
“您也好,宁王也罢,都不是民女一个小老百姓所能惹得起的,民女只想安安心心和家人一起生活!”
既然银子要不来,那楚南月便要和他说清楚。
日后莫要再骚扰她。
权当破财免灾!
“只要你安分守己,自然不会有事!”萧寒野盯着她,别有深意回道。
他再是嗜血残暴,还断没有到故意刁难一个无辜弱女子的地步。
今日在文轩阁,他只不过想试探一番她和姚氏一党的勾当。
什么离间萧景瑞和沈梦儿一说,全是无稽之谈。
他们二人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关他做甚?
丞相沈荃本就是个老奸巨猾、见风使舵的狗腿子,这样的一条狗,也值得他花心思拉拢?
他需要的是纯臣!
“民女何曾不安分守己?何曾主动招惹过您?”楚南月觉得莫名其妙。
若说萧景瑞对她有成见,她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有溯可查。
虽然她乃背锅侠。
但是萧寒野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层关系的人!
莫名其妙的。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狂躁症吧?
狂躁症她也治不了,只能开些安神的药,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哄、顺、撸!
萧寒野猛地靠近她,强大的压迫袭来,她下意识地后退。
可是她退地没他靠地快。
很快,他再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安分守己?不如你和本王解释一番,你猛然的醍醐灌顶为甚?”
楚南月抓住他的手腕,打掉他的手:“民女曾被宁王府侍卫打到脑袋,然后就突然开了窍。”
她并不慌,这个问题,她早就和大哥、弟弟解释过。
萧寒野掸了掸手,他嫌恶的表情像是被冒犯到一般。
楚南月撇嘴,有本事别碰她啊。
她还嫌脏呢。
她掏出丝帕来,漫不经心细细擦拭起她的下巴来。
萧寒野的脸瞬间黑了,他再次扬起手掌来。
楚南月赶紧递上丝帕,讪笑一声:“王爷,给您,您慢慢擦、细细擦、好好擦,民女不碍您眼,拜拜了您嘞!”
最好是再也不见的那种。
萧寒野冷冷地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淬了冰霜。
她却笑得没心没肺。
他想起她可能还有些用处,便不与她计较。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王不与你废话。”
“银子没有,不过可以换你一愿望!”
“愿望?”楚南月摸了摸下巴,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算太亏,徐徐开口,“那民女不客气了,王爷您常年征战在外,可知哪里有寒潭?”
萧寒野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老狐狸的算计。
见他没回话,楚南月再次开口:“此事也不急,既然燕王许诺了民女,那民女相信您一定会为民女多方打听,民女等您的好消息。”
萧寒野不动声色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开口:“燕王府就有!”
楚南月喜上眉梢:“还请燕王信守承诺将潭眼刨出借民女一用,用完立刻归还!”
萧寒野面无表情回了一声:“爱莫能助!”后,便对着手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黑色骏马乘风而来。
它如它的主人一般,身量比一般马儿高大,站到它主人面前昂首挺胸,一样的眼高于顶,目下无尘。
一副欠抽的模样。
果然,你如何看别人,别人就如何看你。
马儿见了楚南月便翘起前肢,长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