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誉和苏汐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萧寒野这会儿倒是沉着下来,他静坐下来,静观楚南月作画。
那日,他扬手拂去黑衣人脸上的面巾,但暗影阁杀手来得太快,他并未看见,脑海中将那日的情形重演一遍,他已确定,以楚南月的角度是瞧见了一二的。
望着持“笔”认真勾勒的楚南月,他眸里泛起一抹别有深意的亮光。
看吧,楚南月还真是个宝呢。
就连作画都与众不同,不拿毛笔反拿眉笔,她此刻专注起来和她平时治病救人时的模样一样呢,浑身从里到外散发着华彩。
熠熠生辉!
楚南月得意,笑话,你们古代人再卷能卷过她们现代人?
古有闻鸡起舞,现有她各种补习班,她也是从小就素描、国画、吉他、二胡......堆积起来的全能人才,好不好?
当然,这只是一些皮痒的技艺,她最拿得出手的还是她自幼跟外公学的医术。
她专注地卖弄着,哦!不!画着,一炷香后轻吹一口气,停笔。
完活!
她将画展示给大家看。
只见对面的三人同时都震惊,眸子里是赤裸裸的震惊。
这哪是画啊?分明就是活灵活现的真人。
苏汐惊讶开口:“......南月,你是如何做到的?竟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和真人一般无二!”
她虽不好这些技痒的东西,但也是从小被母亲逼着学习琴棋书画的,自认不比京城其她女眷差,可和楚南月比起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楚南月得意中也不忘实话实说:“郡主若是感兴趣,哪日我教你,不过说来也惭愧,我就擅长画人物!”
楚子誉抬起满是震撼的双眸,称赞道:“一招可吃遍天下!”
萧寒野脸上则是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瞧把这两个傻帽儿震惊的,还不知道楚南月早已换了芯子。
他心中好不熨帖,楚南月就在他一人面前默认了此事。
他没有出声,而是走到她眼前,抬手捂住下方,只一双阴鸷的眸子就和他脑海中的黑衣人无缝衔接,他慢慢移开双手,待看清那完整的一副脸,他诧异地望向楚子誉。
苏汐也将目光流转于楚子誉和画之间。
画中人竟和楚子誉有七八分相似?
楚子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抬眸细细望去,却如被人点了穴般定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子:“......父亲?”
楚南月开口:“大哥也觉得和爹一模一样吧?”
“他就是接二连三对我们下手的黑衣人!”
虽然是她爹,但不是好爹,她可不认哦!
所以,她并未对萧寒野遮遮掩掩。
萧寒野眯了眯凤眸,想起黑衣人的癫狂,他身上乍现一股寒流,竟是楚南月名义上的父亲!
楚子誉失声了一会,才坚定摇头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父亲是绝不会对你下手的!”
楚南月幼时脑袋不灵光,或许不了解父亲,但他当时已经十四岁,深感父亲为人,他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大将军,忠君爱国、疼爱妻子、爱护幼子的好男人。
尤其对妹妹,那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怎么可能会是父亲?
萧寒野阴恻恻开口:“此次你们楚家的无妄之灾皆出自于他之手!他不止要借霍香香之手杀死楚子洵,更要杀死阿月!”
“容貌或许有相似,但仅你和阿月能闻见的异香又做如何解释?”
“当年,你们楚家出变故之时,大公子已然年岁不小,当真一无所知吗?”
萧寒野一张俊脸冷若寒霜,他紧紧盯着楚子誉。
眼神,由冰冷渐变阴沉。
楚昭明,得皇上赏识,被封长平侯,身居高位却是不思君恩,做了通敌之事落得满门抄斩不算,竟还妄想死灰复燃。
他本不在乎黑衣人是何人?可没想到竟是楚南月的父亲。
这会连累死楚南月的,若是有一天真相昭然若揭,她还如何有资格做他的王妃?还如何被皇上容下?
六年前,他们兄妹三人能存活于世已是匪夷所思。
楚子誉抬眸瞬间就撞上了萧寒野那满目的滔滔怒火,他仰头冷声道:“燕王是在害怕阿月会连累你吗?既然如此,那不如趁现在她尚未入燕王府便一拍两散!”
萧寒野目光瞬间变得幽暗,他一步步逼近楚子誉:“本王若怕,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阿月,本王怕她会被你们一家人拖累死!”
楚南月感受到屋内寒流乍现,她不着痕迹以身挡住萧寒野,然后目光期冀地望向楚子誉:“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想有个杀人狂父亲,更不想再次被连累地鲜血撒满地。
楚子誉望着妹妹满面的殷切,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回道:“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当年我和父亲身陷囹圄,父亲一身铮铮铁骨受尽酷刑却是始终未松口,他说他此生无愧于北萧国,只有愧于妻儿,枉为人夫和人父!试问这样的侠之大者又如何会叛国?当年他的头颅还是母亲亲手缝上的,如何是他?”
想到此,他不由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