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镇远侯回来了?”楚南月坐在门外,率先回头看见镇远侯苏辙。
萧寒野则是双眸噙起异样的亮光,有好戏了。
镇远侯对着二人行完礼便沉着脸一脚迈进祠堂。
“姐姐!”
楚南月回眸看得意兴阑珊之际,听见一道低声,她尚未来得及惊叫,却听见那道低声先惊叫起来。
“大......公子,站起来了?”
记忆里熟悉却又夹杂着些许成熟的嗓音使得楚子誉猛然回眸望去,只一眼他便把目光精准定位在镇远侯身旁的男孩身影上。
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
那是他一手养大的弟弟!
高了......壮实了......
他嗫嚅着双唇:“阿......”
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了免于丞相沈荃的迫害,他的弟弟已经死了......如今人多眼杂,未免节外生枝,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唤他?
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因着激动再也坚持不住,终于踉跄而摔。
苏汐及时搀扶住他,而苏洵也及时推来轮椅,小心翼翼搀扶他坐下。
其实震惊的又何止他,镇远侯看清楚子誉那张俊颜后,也是无比的震惊。
竟和他父亲楚昭明有七八分的相似!
如今再次看到这张脸,不堪的往事再次浮现脑海,就是楚昭明,他曾经的至交好友却强辱了他的未婚妻,这个孩子就是那一次的结晶吧?
定然是的,倾画那般洁身自爱的女子婚前是绝对不会委身他人的。
“爹,你怎么从西海回来了?陛下若知晓当如何是好?”就在镇远侯所思所想之际,耳畔传来一道急迫的嗓音。
苏汐走到镇远侯面前焦急问道,父亲的身不由己,她最是知晓。
镇远侯回神,他怜惜地抬手按住苏汐的肩膀:“汐儿不必忧心,为父来之前已向陛下奏请,此乃人之常情,陛下定能理解的,汐儿受苦了!”
因着他这一句话,苏汐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近日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顷刻爆发。
她靠在镇远侯怀里低声哭泣。
镇远侯轻拍她的背,满脸的怜惜:“哭吧,大声哭吧,爹回来了,断不会再叫人欺负你!”
他满是慈爱的脸慢慢变得阴狠暴虐。
等苏汐调整好自己,离开他的怀抱,他才冷厉出声:“请其他不相干人员离去我苏家祠堂!”
楚子誉望了一眼四周,他知道镇远侯这句话是对他所说,他深深看了一眼苏汐,才行了一礼,恭敬道:“是,侯爷!”
苏洵想推楚子誉离去,楚南月拦住他:“我来推,你留下!”
苏洵对着二人恭敬行礼,他的目光深邃又坚毅。
出了祠堂后,楚子誉才面露忐忑:“阿月,你说镇远侯会不会不同意汐儿嫁给大哥?”
毕竟当年,他爹那事儿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
想起那事儿,不知为何,楚子誉猛地惊起一身冷汗来。
“记住,你爹是楚昭明,不要调查真相,那是你无法承受的痛!”
联想当年他娘的临终遗言,他心中惊涛骇浪,整个人几欲摇摇欲坠。
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不是!黑衣人曾要过他的命!
想到此,他一颗深坠的心才渐渐平缓......
“大哥勿担心,镇远侯爱女如命,他定会尊重郡主意愿的!”
“那郡主会不会改变心意?”楚子誉又问。
毕竟她父亲回来了,护着她的人回来了。
瞅着楚子誉的踌躇,一旁默不作声的萧寒野突然爽朗地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天下男人的日子大抵都差不多啊。
看见楚子誉患得患失,他竟没这般患得患失了,他装作若无其事拉过楚南月的小手,幽幽道:“本王瞧着长平郡主不像是始乱终弃之人!”
他们北萧国儿女哪像妖界小妖那般随意?
小妖,哦,不,楚南月一边嫌弃地甩开他手,一边温言安慰楚子誉:“大哥还真是情不动则已,动情必深!放心吧,郡主这辈子只能当我大嫂了,想跑都跑不掉!”
萧寒野再次被嫌弃,眉宇间的沟壑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眯着眸子阴恻恻道:“阿月这辈子也只能当本王的王妃,想跑都跑不掉!”
语罢,便昂扬着身姿大跨步离去。
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出钱又出力,楚南月竟还无动于衷?
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
不伺候了!
楚子誉这才意识到二人的反常,他开口道:“你和燕王怎么了?”
楚南月正暗对着燕王的背影挥拳,听到楚子誉问起,讪笑一声:“疯狗不做人呗!”
楚子誉摇了摇头:“阿月懂医术,去后院给镇远侯夫人号一下脉吧!”
楚南月逗他:“哟,大哥这么快便爱屋及乌了?不对,是早就爱屋及乌而不知,某人可是一直把沐沐当作亲生弟弟悉心教导呢!”
楚子誉回头望了她一眼,无奈道:“阿月莫要嘲笑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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