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二十一年,五月初六,鞭爆齐鸣、锣鼓齐天,一身嫁衣的苏汐被苏洵背上楚家花轿,楚子誉在花轿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地开路,十里红妆相随,一路百姓围观,纷纷称叹。
“本是不可破局的丑事一桩,硬是让长平郡主翻了身!”
“你看看这嫁妆一箱箱的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够咱们老百姓多少辈子吃喝不愁了,楚家大公子可真是有福气的很啊!”
“这话可就不对了,依我看分明是长平郡主有福,嫁妆乃何物看不清,可楚家大公子提亲的箱子里可是装有真金白银一万两呢,王公贵族都不一定会出这个数!”
“分明是楚家大公子有福,再有银子,毕竟一介商贾,如何能比得上身份最贵的长平郡主?”
“此一时彼一时,毕竟长平郡主......咳咳,反正就是长平郡主沾光!”
经燕王杀鸡儆猴一招,不敢再有人明面言说长平郡主声名狼藉一事,但却有不少酸她的,当然也有不少酸楚子誉的,总之,现在的争论已经变成谁高攀了谁?
众人皆在一片吃瓜中,谁也没注意到街道角落处的一抹黑影,他望着骏马之上昂扬着身姿的楚子誉呢喃道:“誉儿竟然娶了长平郡主!”
他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消失在街道。
楚家这边,楚南月正在热情招待来往宾客,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客人。
她现在拜入忠勇太师门下,所以也只是邀请了楚玄一家。
萧一航和秦棋算是意料中的不请自来。
而御王萧君安竟然也不请自来。
萧君安的贴侍方洄恭敬奉上一精美礼盒:“此乃御王给楚大公子的成婚礼物!”
“多谢御王,快请上座吧!”
楚南月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上好材质的文房四宝,毛笔乃精工细致的宣笔,而砚台是润滑细腻的端砚,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所以楚南月当即谢恩道。
“燕王妃不必客气,这是本王给你的,多谢那日你的救命之恩!”说着,萧君安亲自奉上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比方才那个小了一些,但肉眼可见的更是精致了一些。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悬崖底下的那副病容,又恢复成平素的面如冠玉,仿佛明月般皎洁明亮,气质超凡脱俗。
只是,提到那日的救命之恩,他深邃清澈的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
楚南月倒是丝毫未有任何不适,她将手中的大礼盒递给小桃,礼貌接过萧君安手中的小礼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一下子就闪了她的双眸。
她眨巴着眼睛,又将小礼盒推至萧君安手中:“如此大的厚礼,我受之有愧,毕竟那日之事御王也是受我所牵连,而且更是为救我才跌下去的,理应我奉谢礼才是!”
事后,她让杜飞送去了抵生素,听说他病情稳定了,便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没想到萧君安还专门呈上谢礼,倒让她生出几分愧疚来。
“此乃本王承诺给燕王妃的,言而无信非君子!”萧君安清浅一笑,并未接住礼盒,而是负手而立。
楚南月并非矫情之人,于是便坦然接下来:“如此,便多谢御王了,改日我回礼!”
“回礼?”萧君安轻轻一笑,他觉得很是有趣,当即,笑着应下,“那本王拭目......”
“怎么?三哥这是府里银子多的花不出去了?竟然送本王王妃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萧君安的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一记阴恻恻的声音。
萧君安回眸,只见一身墨色华服的萧寒野款款而来,他淡淡一笑:“非也,而是燕王妃对本王有救命之恩,那日悬崖下本王亦承诺奉上大礼!”
他明显感觉到从萧寒野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是一派镇定自若之貌。
听到萧君安提到悬崖那晚,想起他俩做的那些不可描述之事,萧寒野心里就极其不舒服,所以,他大跨步来到楚南月身旁,大手揽在她腰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萧君安,缓缓道:“是吗?本王怎么听爱妃说过,三哥救爱妃一命,爱妃救三哥一命,既然如此,该是扯平了,又何至于你们眉来眼去送礼?”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说谁眉来眼去呢?”
楚南月愤愤去扯他的手,奈何那只手就如长在她腰间一般,纹丝不动,五月天已渐渐炎热,没闹腾几下,她就感觉有些热,索性也就放弃了。
看到楚南月的无奈,萧君安眸光一闪,随即淡淡一笑:“四弟慎言,楚姑娘乃你的准王妃,不日就要迎入燕王府,大庭广众之下,你如此这般不注意言语措辞,损的可是她的面子!”
萧寒野笑了:“三哥还知道阿月乃本王的王妃?既然如此,那就要注意男女授受不亲!否则再有下次,本王就不只是不注意言辞了!”
他虽笑着,可那笑容中却带着嗜血之色。
萧君安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淑人君子、温文尔雅,大抵描述的就是他这种人吧,他眸光淡淡望了楚南月一眼,然后轻轻一笑:“四弟言重了,本王与楚姑娘相交不深,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何有礼数不周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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