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月色朦朦。
虽然燕王平素性子霸道狂妄、不近人情,大多数宾客都不敢闹婚,却还是在萧一航和八公主的带动下,闹到这个时辰。
此时,喜房中的新娘“楚南月”一颗心正如小鹿乱撞,偌大的喜帕遮住她娇美的容颜,却是遮不住她心中的期待和害怕。
忐忑中,大门被人打开,随着脚步的靠近,她能透过喜帕的烛光,看到那个让她朝思梦想的燕王殿下......
他的身姿是那样如青松般挺拔,他的脚步是那样如金钟般沉稳,他带着铮铮铁骨之势、睥睨天下之势......向她走来......
她彻底沉沦了,一瞬间,心中唯剩痴迷......
进门刹那,看见“楚南月”规规矩矩坐于床榻上,倒让萧寒野吃惊几分,没想到,她今日竟是格外乖巧的很。
“请王爷挑下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喜娘喜气的祝福语拉回他的思绪。
他接下喜秤,将那刺目嫣红的喜帕挑下,终于看到了烛火下那个倾城容颜。
他勾唇一笑:“本王终于如愿娶到王妃。”
他为终于娶到楚南月而高兴,丝毫未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早已被鱼目换珠,并非他的阿月,而是被嫉妒蒙眼、为爱痴狂的江晚烟。
江晚烟的眸里满是诧异。
燕王竟然满脸笑意地说,他终于如愿娶到楚南月,难道不是楚南月死乞白赖纠缠着他不放吗?
定是楚南月那个贱人,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蛊惑了燕王。
燕王性子清冷,且常年在外四处征战,没有机会接触女子,这才让楚南月抢了先。
只要她今晚好好服侍燕王,和他共赴云端,他就会知晓天下女子都是水做的,都一样的可人。
“就这般迷恋夫君的旷世绝颜?”瞧着江晚烟一眨不眨审视着他,萧寒野满是得意,他再次勾唇一笑。
江晚烟兀自撞进他的温柔中,小脸瞬间嫣红,痴迷道:“......夫君?”
她口中的“夫君”二字再次极大取悦了萧寒野,对于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他都等不及了,所以不耐摆手,示意喜娘快些。
喜娘何等会察言观色,立刻道:“请王爷和王妃喝下合卺酒,从此天长地久。”
随即,她将合卺酒分别呈给燕王和燕王妃后,便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下去。
笑话,礼节重要不重要地且放一边,她再不离去,恐怕燕王就要拿刀砍人了。
没了碍眼之人,萧寒野立刻原型暴露,他勾臂环住江晚烟的手臂,一脸邪魅道:“爱妃,饮下这杯合卺酒,咱们便直接开干!”
开干?
江晚烟着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何意,没想到,私底下燕王竟是如此的奔放孟浪?如他孔武有力的天人之姿外表一般,她好痴迷。
楚南月那个贱人能日日听到燕王他这般闺房情话,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不!是她有福气!
楚南月那个贱人此刻早已身首异处,去地狱听吧,如今燕王的这份温柔独属她。
对于接下来的事,她都迫不及待了。
她想着楚南月已死,接下来她只要母凭子贵,燕王便会接受她。
所以,她目光殷殷,娇羞一声:“嗯......”
听到她这声“嗯”,萧寒野眸光微动。
楚南月竟何时这般懂得风情了?
腰子好利索了?
不口是心非了?
“滚!”不才更贴合她?
不知为何,此时,心中的疑虑竟慢慢压过了身体的躁、动?
今日的楚南月着实乖巧的不像话......
瞧着萧寒野眸中的一丝审视,江晚烟心中“咯噔”一下,她明眸闪动,立刻一把环住他的手臂,学着楚南月的语气道:“夫君,快喝下合卺酒礼成吧,阿月顶着这一身行头着实累得慌呢。”
“你瞧瞧阿月这额头都被压出了凹痕来呢。”
她撅着小嘴一脸楚楚可怜之貌,让萧寒野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瞬间被冲走,他心中甚至萌发出些许歉意来。
“辛苦阿月了,待会儿夫君定柔情待之。”
又是同样的孟浪之话,江晚烟却是再也不敢娇羞回一个“嗯”字,但她又实在不知楚南月一贯的回答,要么是“滚”,要么是“不要脸”之类的,所以,此时也只能是无声胜有声......
与此同时。
深处寒流的楚南月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胸腔还刺痛的疼是怎么回事啊?
她在哪儿?
发生了何事?
她不是正要从懿康殿出去见萧寒野吗?
萧寒野呢?
“萧......”
她下意识地张口唤他,却是立刻被大量的水涌入胸腔,刹那间,她的胸腔痛得几乎要炸裂......
她怎么会在水里?
不仅如此,她还被人束缚住了四肢塞进麻袋。
这是有多想她死?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使得她头脑愈来发沉,她胸腔痛的难受,她喘不上气来......
她就这般死了吗?
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