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您确定这是纪大人安排给我家王爷住的院子?杂草比我都高,连个下脚地都没有,这让我家王爷和王妃怎么住啊?”冷九简直要被眼前破败的院子惊呆。
若是他稍微长矮一些,都能迷失在这杂草丛生中。
这怎么能让他家王爷住呢?
捕快甲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叫嚣道:“嚷嚷什么啊?该怎么住就怎么住?能白给你们找一处院落就不错了,有什么可挑三拣四的?不满意倒是自己花钱买豪宅啊?”
捕快乙也不满道:“对呀,方才我家大人都邀请你们一同住县衙了,是你们自己不住的,这会儿又叫嚣什么?”
一个被当今陛下发配的瞎眼失势王爷,没沦落街头就不错了,还真当自己同人家沈大人一般是荣归故里的啊。
瞎了眼,还能怎么翻身?就只能夹紧尾巴一辈子窝在他们燕州!
摆不清姿态!
楚南月下意识抬眸望了一眼燕王,见他面色平静,便缓缓开口道:“杂草咱们自己拔拔就是了,我瞅着院落除了荒废些外,倒是挺大,足够咱们一行人住下,纪大人有心了,劳烦二位代本王妃谢过纪大人!”
捕快见楚南月如此客气,倒也不好过分苛刻,于是便走过场说了一句:“燕王爷、燕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家大人!”
语罢,便告辞离去。
冷九这边还在气愤不已:“王爷、王妃,你们瞅瞅,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杂草丛生、破败不堪、门几摇摇欲坠、房顶瓦片更是残缺不全......冬天挨冻,夏天挨淋,这可咋住人啊?”
楚南月尚未开口,耳畔就传来一句冷飕飕话语:“冷九,日后若再是牢骚遍天,就不要跟在本王身边了,反正你现在胆子大得很,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一听这个,原本愤愤不平的冷九立刻没了戾气,“噗通”一声跪地,抱着他家王爷大腿嚎嚎道:“呜呜......不要啊,王爷,属下不敢牢骚,属下只是心疼您啊,您这般高贵的身子怎可屈居于此等破败院子?还有,属下没有不把您放在眼里,更是放在心尖上的,您就是属下的天、属下的地,离开您,属下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属下会死的!”
完后,怕他家王爷不信,又定定加了一句:“真的会死的!”
萧寒野一脚踢开他:“那还不快去修,等着它自己好?”
冷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破涕为笑道:“遵命王爷,属下马上去修,保准修得一滴雨也漏不下来!”
语罢,他便麻利地飞到房顶上,挽起袖子,大有大干一场之势。
见此,楚南月无语摇了摇头,随即望向小桃,小桃很自觉地掏出五两银子来。
不过,她也没眼瞧了冷九一眼。
楚南月将银子递给江炎:“江炎,你和冷九将院子里外修葺一遍,以可住人为标准即可!”
随后又吩咐小桃和丝竹道:“小桃、丝竹,你们将屋子收拾出来,干净即可,晚上,我做火锅犒劳大家!”
一听火锅,一行人更是干劲满满。
其实他们哪里是在抱怨?只是心疼自家王爷和王妃罢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王爷和王妃都如此乐观,他们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
就在大家埋头苦干之际,门外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
“呸呸呸......呦呦呦......这是给人住的地方吗?”
说话间,一行人走了进来,皆是华服束身,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们手中提着礼盒,脸上都写满了嘲讽与得意。
大皇子萧良策率先开口道:“四弟呢?听说四弟被父皇发配来了燕州,他人呢?快带本王去看!”
完后,还故作怜惜道:“哎,他那般高傲的人没了眼珠子可怎么活啊?真是可怜呢,此番我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得见,本王定要好好宽慰其一番,一双眼珠子而已,没了就没了!”
刚收拾完自己房间的楚南月,此时正在和萧寒野二人在屋里逗孩子玩,听到此,抬脚就朝外走去。
萧寒野也要去,反被她一手按住:“杀鸡焉用宰牛刀?阿野在此照看宝宝即可。”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便优雅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大皇子萧良策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站在院子里,身穿锦袍、头戴玉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令人讨厌。
尤其一开口更是令人讨厌:“哟,这不是四弟妹吗?好久不见啊,怎滴面色这般惨白?莫不是发配来的一路上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一旁的沈梦儿也冷嘲热讽道:“对哦,燕王妃脸色怎么看着这般惨白呢,莫不是生了孩子的妇人就变丑了?”
楚南月微微一笑,却是笑意不达眼底,她不急不缓开口道:“多日不见,二位这嘴上功夫可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我的面色自是不能同红光满面的大皇子相比,想必是大皇子府中妾室太多,夜夜笙歌所致吧?啧啧啧,瞧瞧您这眼底,都泛着浓浓的淤青呢,我可是大夫出身,不得不秉着大夫职责,劝告一句,关于这方面,您还真得格外注意,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