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宁抬起头,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五小姐也不是神仙,洞察不了所有的真相。”
讥讽的语气惹恼了宋晏宁,她冷笑着站起身,用鞋跟狠狠碾上程信良受伤的腹部。
后者疼到失声,紧跟着呕出一口血来。
“晏宁!!”
宋晏棠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挣扎着想要再爬回去求饶。
“晏宁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你放过他!”
“他已经快死了,求求你让医生来救救他吧晏宁!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她当真双手撑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朝宋晏宁磕了起来。
“求求你放过他吧,阿良不是坏人,他做不出那么绝情的事情。”
“他只是想娶我回家,不想让宋明恩阻止我们的婚事而已啊晏宁。”
寂静的公路上,只听得到宋晏棠额头挨地时发出的闷响。
她越是磕头求饶,反倒叫宋晏宁越是心烦。
于是她低头催促道:“程信良,我的耐心有限,没空陪你在这里玩文字游戏。”
“如果你还打算守口如瓶,效忠你的上家,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了。”
地上的人脸色惨白,早已疼到失去了理智。
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求生欲迫使他狠狠点了点头,以此来示意宋晏宁,自己会老老实实配合,交代所有知道的真相。
当晚,宋晏宁带着血肉模糊的程信良,叩响了宋裴先私宅的大门。
后者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的惊吓逐渐转为滔天怒火。
“叫家庭医生来!快!把程少爷抬进去!!”
宋裴先生怕程信良死在自己宅子里,赶紧先让家里的佣人帮忙止血处理伤口。
确认他还能撑到医生过来后,宋裴先才怒气冲冲地下了楼,拿起一只古董瓷瓶,照着宋晏宁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疯了是不是?!他是程家的人!你下这么重的手,让我怎么跟程家交代?!”
“而且你妹妹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你这么做,让她以后有什么脸面在程家做媳妇?!”
宋晏宁面不改色,扑通一声在宋裴先面前跪了下来。
“爸,大哥的死另有隐情。程信良刚刚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二房跟他布下的局。”
“大哥死了,大嫂和Henry也不明不白的服毒自尽。爸,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死的不明不白,继续任由凶手逍遥地活在这世上吗?“
啪!
宋裴先下手极重,宋晏宁的右脸立马肿了起来,鲜红的掌印也清晰可见。
她却连头都没偏一下,仍旧梗着脖子,近乎威逼地看着宋裴先。
“宋晏宁,家里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见她不回答,宋裴先声音提高八度,目眦尽裂地质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大哥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宋晏宁嘴唇嗡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宋裴先已经冷笑着骂道:“人死的时候没见你及时赶回来哭丧,如今葬礼都结束了,你倒上赶着演起兄妹情深,来我这里为你大哥讨说法。”
“之前你和明启在我房子外面跪了一天,也是逼着我要我给你们一个说法。好啊,你们要说法是吧,那我就拿说法给你们看。”
说着,他从茶几上找出一叠写满字的白纸,直接扔到了宋晏宁的脸上。
“这是事故现场的分析报告,你自己看看清楚,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是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了这场意外事故。”
她木然看着飘落一地的纸张,压抑着怒气反问道:“爸,难道人为造成的意外就不算是故意杀人了吗?”
“什么叫人为制造的意外?程信良难道口口声声告诉你——是二房的人打点了货车司机,让他去撞死你大哥吗?”
程信良当然没这么说。
他只说——二房早就想要蓄意谋害宋明恩,但具体打算怎么下手,他作为局外人,并不知情。
事发当晚,他的作用仅仅只是提前说服宋晏棠,让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找他而已。
宋晏宁刚要开口,宋裴先已经一锤定音,把她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明恩死了,我知道你和明启心里不好受。但是意外就是意外,和二房没有关系,和程家也没有关系。”
“这件事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任何人提起。如果你和明启再质疑二房的任何人,我就将你们从宋家除名,和我断绝一切亲缘关系。”
他已经摆明态度,不管宋明恩的死究竟有何隐情,都会袒护二房到底。
宋晏宁绝望地闭了闭眼,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等她从私宅出来,贺行齐还直挺挺地站在外面等她。
见她脸色不虞,他便明了事情的结果。
于是没再多问,免得给她添堵。
回去的路上,宋晏宁侧头去看路边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突然又想起程信良之前交代的那番话。
-你以为他们的目标只是宋明恩?不,他们连你也一起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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