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西州城上,千戈竞举,百弓待。西州城外,游骑四顾,刀剑如林,随着敌军阵内一声绵长呜咽的牛角号,三千敌军齐刷刷向前缓缓推进,数十骑扬着弯弯的怪异的刀,在阵前呼喝嚎叫,耀武扬威之极,席君买在望远镜中发现敌军的面容竟大致与中原汉人一般无二,只不过穿戴很乱,红色灰色甚至明黄色都有,衣衫颇见褴褛,看打扮似乎真是一股大规模的沙漠盗匪,城楼上,席君买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老徐淡淡说道:“眼下敌军尚未攻城,不过他们何来的自信敢来攻打我们。” 席君买冷笑道。 “这天下之大,什么人没有,那些吐谷浑人不是也自大的因为可以敢挑战我们吗?结果是如何?” 老徐笑了笑,非常认同了席君买的说法,席君买思量片刻,忽然说道。 “去派个人,把那焉叫到这里来。” 不一会,一脸苍白的那焉被黑军的士兵直接拉到城楼上,看见静立于城楼堡垒里的席君买后,那焉的脸色愈苍白了,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席君买见他脸色不好看,不由笑着说道。 “那兄莫惊,我没有把你斩祭旗的打算,如今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你却愿意给我们提供这么多建筑材料,我怎舍得拿你祭旗?” 那焉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粗糙苍老的面颊恢复了些许血色,指了指城外仍在耀武扬威的敌军,席君买说道。 “那兄帮我看看,这帮人是西域哪一国的?” 那焉凝目看了半晌才说道。 “他们是高昌国人,自汉朝班鼎定西域后,高昌国所居者皆是汉人,后来中原大乱,高昌渐失臣礼,久不尊中原宗主,并自成一国,数百年来渐成气候,国人又频与突厥龟兹甚至大食通婚,血统已非纯粹的汉人,而且他们也从不承认自己有汉人血脉。” 席君买点点头,难怪看起来像汉人,可给他的感觉却那么奇怪,原来是高昌国人,这就说得通了。 “里面没有龟兹人?” 席君买若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那焉苦笑说道。 “或许有吧,三千人不少,什么人都可能有,龟兹国相素来对西州有所图谋,出现龟兹人也不奇怪。” 席君买哼哼说道。 “龟兹人攻我的城,而我却和某个龟兹人称兄道弟,越说我越生气,现在我真该考虑要不要把你斩了祭旗。” 那焉的听了吓的脸又白了,席君买似乎有一种存心吓唬和警告他的意思,他又拍了拍那焉的肩说道。 “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别在我的城里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那焉的脸色再次缓和下来,席君买明显看出他松了一口气,席君买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敌军战阵中,远处,敌人中军忽然吹起了悠长的牛角号,紧接着,隆隆的鼓声擂响,节奏越来越快,城楼上的席君买和老徐的脸色同时一变,异口同声道。 “终于忍不住了吗?” 西州城楼。 “老徐!你带一个连到南面,那边的敌人快爬上来了,用手雷炸死那些杂碎。” 席君买一身黑色的西山盔也有好些白点,那是被敌人的弓箭射中的,他指了指城墙南面。 老徐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铠甲上的白点比席君买的好多,可以看到他被射中了多少剑,如果不是西山盔刀枪不入,他们俩早就西天见佛主去了,西州城的城墙的确被重新建造,但是建造材料有限,并被有像席君买开玩笑说的那样高大,但是真坚固,毕竟是用西山水泥弄的,只是高度不够,被这三千杂牌军攻了上来,毕竟席君买他们只有一千人,火枪威力是很大,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原本铁丝网迟滞了敌军的速度,可是他们很快用人填,铁丝网就被他们给攻破了,所以战况很是焦灼,席君买他们想念火炮了,如果有几门火炮在,这仗就不用打了。 “瞄准了打,别浪费弹药。” 席君买一边瞄准射击,将一个想冲过铁丝网的敌军击毙,他说和士兵们说的每一个字仍满含杀意,而且一丝不差地落入守城黑军们的耳中。 “程处亮,西面窜上来两个,给我把他们撂下去。” 满身鲜血的程处亮大声应了,但是这些血都不是他的,程处亮听到席君买的命令后,默默的抽出腰间的黑刀,狠狠朝爬上城头的两名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的高昌国敌军身上劈去,两名高昌人刚窜上城头,还来不及站稳,迎面便见一道雪亮的光芒掠过,然后,二人惊骇地现,自己的上半身飞了出去,而腰部以下的部分,却仍留在原地,内脏肠子鲜血喷洒了一地,看似惨烈的城池攻守战,敌我双方在西州城墙这块方寸之地你死我活的争夺,厮杀,正与邪已混淆,生死胜负才是大家需要的结果,席君买站在城头,从容的一边向不畏生死的高昌敌军射击,一边指挥着黑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