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怀里的狐狸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走,带你回家。”
妖殿里,一群毛茸茸的妖侍在看到妖主虚弱地被抱回来时,浑身毛都奓了一圈。
这些奓毛妖侍忙活起来,有的去找医师,有的去端茶倒水,有的去给两个人铺床。
一群毛茸茸像小陀螺一样忙碌起来,看得司祯脑袋都晕了。
“行了,忙的差不多就都出去吧,医师留下。”
医师是一个七彩凤凰。凤凰一族以羽毛上的颜色为傲,医师在化形后,脑袋上也还顶着一脑袋彩毛,看着像是一个人类把头发染成了七彩色,挺不靠谱的。
司祯抱着狐狸再三确定这是妖界最好的医师后,才把狐狸放在塌上,抓着一个狐狸爪子给医师把脉。
佘年显然非常不适应这种看病模式。
事实上,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回 看病。
小时候是受伤没条件看,长大了是有条件没伤可看。
最重要的是,变成狐狸化不成人形,是虚弱的表现。
在司祯面前暴露这虚弱的一面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展示这虚弱的一面,他办不到。
所以佘年像是一个生病但不愿意去医院的坏脾气小朋友,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司祯抓住狐狸两个爪子,把他摁在自己怀里。
佘年哀怨地看着她:“好难受,想睡觉了。”
他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毛发在手上之后一直都没有什么光泽,整个狐都灰扑扑的。
配上现在司祯拉住他的姿势,活像是司祯欺负了他。
司祯苦口婆心:“你乖一点。”
佘年可怜巴巴挤在墙角:“如果不乖呢?”
司祯冲着他粲然一笑,笑的狐狸恍惚着被迷地找不到北,也跟着傻乐。
甚至乐颠颠问他:“可以不乖吗?”
司祯说的话往狐狸心窝子扎:“不乖我就换一只狐狸。”
乐颠颠的狐狸尾巴一下就坠下来了,他小声辩解表示不满:“整个妖界,只有我一只天狐了,只有我一只!”
所以你也只能要我一个。
成为妖主之后他把曾经要烧了他的族人都杀的差不多了,或许能在妖界边角找到那么几只天狐。
但天狐族自知做了错事,常年隐蔽不出,把仅存的几只找出来也很困难。
所以他说只剩自己一只狐,也没问题。
司祯眼前就只能有他一个。
司祯拽了拽狐狸的两腮。
手感不是很好,感觉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
她恐吓:“不乖就换一只。”
狐狸无法用撅嘴表示不满,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幽怨的气息。
司祯费力把他带去赛场的行为给了他很多的安全感,他不再担心司祯是会丢掉自己,但这种话听到耳朵里依旧不会让狐愉悦。
佘年带着几分艰难从被子里爬出来,不情愿让医师探自己的脉。
医师在看到佘年满身黑色纹路的时候,面上一惊。
佘年狐狸脸不高兴:“一惊一乍做什么?”
医师把目光看向司祯,一头张扬的七彩头发都软塌塌的。
他用眼神询问:妖主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
司祯隐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黑纹在狐狸后背,他看不到很正常。
倒不是司祯想瞒什么,而是她深知狐狸有多自卑,他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雪白软绵的样子,因为自己的尾巴丑陋能狠到踩断自己的尾巴,如今若是知道自己变得黑不溜秋,不知道还要干出什么事。
就算不做什么,不会转弯的小狐狸脑袋里也会想三想四。
他有严重的容貌焦虑,不能让他更焦虑了。
医师欠身:“属下只是骤然看到妖主本体,感觉到惶恐。”
很正当的理由,小笨狐狸相信了。
医师检查了很久:“损耗极大,身子亏空,得好生滋补。”
司祯追问:“除了滋补还有其他问题吗?”
医师又查探了一番:“妖主体内有一股雷灵气流窜,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这或许是个大毛病。但妖主本身实力强悍,尤其经脉根骨,更是特殊,这点雷灵气不是问题。”
“遑论还有司尊者在这里,司尊者是雷灵根者,若是不放心,可以每日为妖主疏离经脉。”
狐狸爪子雀跃地搭上了司祯的手。
为他疏通经脉,那就要天天和他在一起。
司祯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师开了药后,识趣地离开了。
司祯一转头,就看到狐狸跃跃欲试在床上站了起来。
后面两只爪子站着,前面两只抬起来,冲着她招了招。
刚刚被被子盖住的九条尾巴都出来,在后面摆。
司祯被他逗笑了,往床边走:“你都那么虚弱了还站起来?”
佘年丈量着和司祯之间的距离,然后奔着司祯的怀抱一跃而起。
然后满脑问号地被加快步伐的司祯捞进怀里。
“你乱跳什么?”
狐狸两只爪子伸开,比划:“我想抱抱你。”
奇怪,应该是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