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灵魂的温软神光。
在楚漓的力量与日俱增时,她发现自己的意识还未消散。
她的灵魂蛰伏在楚漓的身体里,她偷听着楚漓和沈任的谈话,听着他们的密谋,知道了他们要在最后关头,用司祯的力量来渡劫。
陈清衣就开始谋划夺取楚漓身体的控制权。
这一次,她终于敢直视司祯了。
陈清衣的灵魂残缺不全,但却用全身的力气在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她不该害司祯的,她是整个世界,唯一一个真正怜悯过她的人。
司祯曾经尝试递给她一只手,拉她出深渊。
她没有接住。
可她总想为司祯做点什么,只有做了点什么,她才有资格,才有底气去奢求司祯的原谅。
“对不起。”
陈清衣终于敢直视司祯。
司祯回以陈清衣一个很淡,但却极为温柔的笑。
一股神力酥酥麻麻地,在修补陈清衣破碎的灵魂。
司祯没有说话,但陈清衣知道,她原谅她了。
天空依旧暗地像是能滴出墨水。
司祯看了看天,对在一边始终为她护法的佘年道:“杀了沈任。”
眼下云逐水已经被逼急了,她不知道云逐水发疯后会做些什么,但她可以毁掉盛放云逐水分身的身体拖住他,在云逐水动作之前,先他一步升仙。
只要升仙,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管是在天界的曾木柔,还是灵魂破碎的陈清衣。
还有……
周围密密麻麻的坟墓开始散发星星点点的光。
墓下的每一个人身上都缠绕着司祯的力量,这些力量在一点点修复所有雷灵根者身上的灵根。
司祯在最开始看到树上神力的时候,就打算救下所有的雷灵根者。
修者当然不可活死人肉白骨,但渡劫成功的她可以。
杀掉云逐水之后,接替他位置的天道可以。
云逐水做天道主杀伐,而她做天道,并无普度众生之愿,她只想维护所有人都应得的权利。
他们的实力不该隐藏,他们该有修炼的权利,无论是她司祯,还是陈清衣,都不应该成为他人成仙路的垫脚石。
想把她永远困死在这个怪圈里是不可能的,千千万万的她,都不该被困在这里。
迫害,到此终结了。
在佘年身形冲向沈任的瞬间,司祯闭目。
那些被打压被控制,甚至是被逼迫着自毁神格的记忆历历在目。
为了一个目标,她努力了不止千年。
这一次,她会成功,也只能成功。
沈任的皮囊扭曲着,发出沙哑又清润的声音:“司祯,你该死!”
司祯像是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影响,专心调息,将自己的潜能激发到最大。
再睁眼的时候,沈任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皮。
天上雷云不再沉寂,如浪打礁石一般翻滚起来。
云中雷不再是正常的颜色,乌云越来越大,雷光也越发宽。
偶尔一瞬的细雷闪烁,把天照地宛若白昼。
天开始震颤。
天幕发出撕裂的声音,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修真界的众人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天,看着地上震颤的砂砾,心头漫上浓厚的恐慌。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是有人在渡劫吗?升仙劫都如此恐怖吗?”
“我有种很强烈的不安感。”
“我的灵兽不听我的指挥了,有危险,快跑!”
“跑?该往哪跑?”
整个天穹像是被一层黑布蒙住,偶尔略过的雷光像是撕裂黑布的刀口。
黑布之后,又是一层黑幕,这样漫长的黑夜像是永无尽头。
司祯作为渡劫人,直接感受到了天上雷电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压。
她脸上是难得的凝重。
九转天地劫最后三道力量最强的雷击,要一起落下了。
这不是分身下界就能施展出的力量。
云逐水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饶是司祯,也没有把握对抗九转雷劫最后这三道的叠加威力。
她无半分退却之心,不退反进,悬于半空之中。
云逐水分身已死,阵法消失,司祯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整个修真界都看到了天雷之下,那个凌空而站的女子。
她一身赭红长袍,发髻散乱,泼墨长发顺着风飞扬,张扬自信,勇敢坚韧。
雷声轰鸣,四道雷击,重重打在了司祯的身上。
几乎是瞬间,司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尘埃飞扬。
修真界所有人都因为司祯的坠落悬着一口气。
很久,大家都没有看到司祯的身影。
“怎么回事?渡劫失败了吗?”
“那可是修者界最强者啊,怎么会失败呢?”
“尊者……死了吗?”
司祯趴在地上,手指动了动。
她身上像是被车来回碾压,四雷齐出的力量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声音虚弱,但笑地却放肆:“云逐水,你实力也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