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胡话,母后还没有输,”任良韵蹲下身子,扶着她,“言柒,母后还没输。”
季宛筠都没倒下,她怎么能认输?如果她认栽,皇后的位置是落到淑妃手上还是季宛筠手上,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怎样,就算言柒栽了,她也绝不能认输!
没有吗?墨言柒甩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出大殿,她不觉自己还有什么反转的机会。母后说的那么多,其实说到底对她的影响没什么,只是自己现在自断前程,洛珩君根本不会再看她一眼。
言书与言画搀扶着她,回到槿凝殿,她已是认了命。往后如何,且凭父皇旨意吧,反正她什么也做不得了。
槿凝殿的婢女们恭敬地站在殿内,按她吩咐做事。这愈发让她觉得自己实际已是失了势的,随时都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旁人她不知道,可墨瑞依一定不会放过她吧,毕竟她曾做过了那么多事,此次又加害于其心爱之人,怎会不想着法子报复呢?
所以她现在等着被报复就好,母后已是自身难保,皇兄方才也与自己划清界限,她是被所有人抛弃的言公主。可谁记得她本来就没有路能走,她只能自己找。
可惜的是这条路她没选好,把自己害了,以后再不会有人记得言公主的存在了。
“言书,”她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帮本宫把那只猫领来吧。”
“是。”
她以后能够寄托的,大抵是只剩这只通人性的猫了。
……
季宛筠对坤宁宫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曾知晓,她只听人说太子匆匆进宫,言公主失神落魄地回到了槿凝殿,想来应当出了些大事。
能为她解惑的墨瑞依很快就来了承乾宫,不仅提到了秋猎宴席后的事,还说到了墨言柒如今的不得意。
她猜人多半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报复的,可是这么早就动手那还有什么意思?她偏要等人什么防备都没有再下手,让人彻底抬不起头来。
“本宫记得她一直仗着自己是嫡出,没少挑衅你,”季宛筠逗着宫内的鹦鹉,嘴边带笑,“现在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没人逼着她给洛珩君下药,是她自己用错了法子。”墨瑞依也不惯着人那种做法,她恶心的便是这样不为人齿的手段。
季宛筠不置可否,她对墨言柒如此举动也是反感的。确切来说,没有人会不厌恶,所以洛珩君必然不会再与之有交集,瑞依的赢面也就大了许多。
思及洛珩君,她随口问了句人态度如何,瑞依怎么说也是救了他的,人应该对瑞依有着不小好感吧。
“回母妃,他并无太多反应,”墨瑞依的心情肉眼可见不是太好,“不过儿臣听陌桉说,墨言柒下的乃是醉红颜,想来人可能还未缓过来,所以没什么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不论如何,往后你可没那么大的压力了,”季宛筠喂完鸟食又开始对自己的花下手,“有人自断前景,你只需坐享其成就好。”
就算洛珩君此时对谁都没有想法,以后也会迫于压力娶亲的。整个京城内,除了墨言柒,哪有适龄女子出身比得过瑞依?
更何况人与瑞依交情不浅,若是达成合作,这门亲事也就定下了。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后安排,墨瑞依一再表示自己会记得她的嘱托,今后多去与洛珩君往来。
……
自回了京城后,洛珩君便不曾往洛府走一步。她回到了珩英院,一头栽在床榻上,那股燥热仿佛再次升起,灼烧着她的理智。
“羡之,哥哥这是怎么了?”洛云倾原以为人会先同自己讲讲秋猎中发生的事,却见人自回到杜府上便不再出面,心中甚是担心。
“主子正在休息,此次秋猎费了神,所以还请小姐不要打扰。”羡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醉红颜的后劲来了,她得帮主子瞒过小姐。
真的?洛云倾明显是有些不信的。
“羡之不会欺骗小姐的,”半真半假的话她说的愈发熟练,“小姐若是不信,也可让溪亭等人去打听,主子秋猎时猎杀了一只棕熊,肯定是要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