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人,如今连南疆朝中的消息都能探听到了?”方琅玕略有震惊,“难道你不准备藏拙?树大招风,那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你的话,到底不是什么好应对的事。”
“世家一直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即便任、季两家先后消匿,却仍不能让陛下放心。”她这些话此刻有些突兀,但墨瑞依却是能听懂的。
对于她的太傅大人来说,明面上的最大支持永远都是父皇的力挺。所以说的直白些,只要她们顺着父皇意思做事,就不会有被舍弃的一天。
而这就是洛珩君一直以来坚持的行事规矩,她做事根本可以是为自己,可以是为瑞依。但明面上一定要是为江山社稷,一定要是陛下愿意看到的事。
方琅玕终于品出她话中深意:“所以你今日在陛下提到户部尚书空位一时,已经开始着手于下一个世家的消亡?”
“自然,不过与其让其消亡,我倒更想把它攥在手里。”她直言不讳。
此刻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惊讶已收不住。他竟是才把郑维涵与郑家联系在一起,这么一看人举荐郑维涵也是有算计在的。可如此做岂不是在帮扶世家?陛下怎会愿意见到……
发觉人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洛珩君轻笑出声,让他不必担心,只需安心等着与云倾成婚即可。
方琅玕被人如此直白的话惹得红了耳朵,又是让她们好一阵笑。
“好了,我们也不多打扰你,”洛珩君再次牵起墨瑞依的手,准备离去,“我们的方丞相,只需要为民着想,对我妹妹好,那便够了。其他的事有我解决,你且放心。”
她们出了方府,上了马车后,墨瑞依这才问她昨日的事。
“方才羡之同我说,你昨日去了郑宅,”她大有人后算账之架势,“不是同我说去自己的地盘吗,怎么,那郑宅改洛府地盘了?”
“前些日子我已与郑家现今的嫡出一脉聊过,她要靠我才能坐上太子正妃的位置,”洛珩君将自己与郑亦琬的协商托盘而出,“无论我做出什么,只要不影响她的路,她都会视而不见。”
“看来她的野心与任良韵所差不多,”人一样联想到现在的良后,“只是不知有没有那条成为皇后娘娘的命了。”
“看来是没有的,瑞依觉得呢?”
“英雄所见略同。”
……
她们并没选择直接回洛府,而是先行郑宅。墨瑞依没有下马车,只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等人回来。
郑维涵料到人多半今日会亲自前来,因此早早地开始等候,只等人前来。
他侧身将人迎进,恭敬有之,服从亦有之。
“今日怎得不用药了?”她注意到人身上的药气淡了许多,“不怕郑亦琬直接对你动手?”
“太傅不是已经知道维涵这是对她用的障眼法了吗,也就没必要在您眼前装什么了不是?”
她因人此刻的坦诚有些惊讶,却不曾表露:“自然是这个道理,能不能让郑亦琬投鼠忌器,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大人既然说了要帮,我若真做了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岂不是太让人失望了?”他同人到了厅堂前的院子中,“羡之姑娘方才已经将人带来,大人同我一起去挑些留下来吧。”
“此时怎得不防我了?”她细细打量着宅中的布局,血腥气还是很重,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