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扬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他的命令,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大殿。就算真有什么大事要处理,主子如今也在呢,根本不会轮到他为难。
不明他意的不止玉扬,洛珩君二人也是摸不着头脑,胡铮再三冲她使眼色,让她判断现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微微颔首,让人别太担心,有她在,墨希晨也不敢有太多动作。
正如她所想,墨希晨确实没什么多的想法,只让他们入座。随即他让婢女上茶,特地吩咐给洛太傅上普洱,决不可有错。
胡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洛珩君,怎么想怎么觉得其中有猫腻。太子对珩君这份特殊,可不太对,已经有些不像君臣之间该有的样子。
“殿下,臣喝什么都可以的,”洛珩君假笑两声,“龙井普洱皆宜,无需殿下多费心。”
“既是为太傅大人,也算不得费心了。”他摆摆手,示意婢子赶紧去做。
就算太傅推辞,他也要做,此为心意。
茶一上完,胡铮便有些坐不住了:“太子殿下,有话我们还是尽早说清吧。”
就像他先前与洛珩君说的那样,他素来不喜欢饮茶,也不喜欢过于含蓄的话。
墨希晨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暗骂胡铮的不识趣。自己邀他来东宫,那也是因为太傅方才步步紧逼,自己才会松口,想早日解决此事。
现在看来,胡铮就是个没脑子的粗人,真觉得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他刻意不说话,故作没听见,有意让人再问一次。
胡铮正要遂了他的愿,洛珩君拦了他,先开口道:“殿下,有什么事是要与臣与胡将军说的,还请尽早说明。”
她知道人这是有意为难胡铮,自然不会让他满意。或许胡铮开口他会当没听见,但是只要她说话,她不信人能充耳不闻。
果不其然,墨希晨有片刻发愣,不理解为什么人会这么愿意偏袒胡铮,难道就因为一同上过战场吗?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那就应太傅的要求,本宫有话直说了。”
“华州流民一事虽过已有一月之久,但本宫还不曾邀胡将军来东宫致谢,故而有今日这遭,”说着他还有些心虚,朝洛珩君看了两眼,“自然,其中太傅大人也是出了很大的力,本宫也要谢太傅才对。”
“为我容国子民乃是为臣之本,不仅是臣这么觉得,胡将军也是,”她将人的话堵在一半,“只要殿下不介意最后拉下来的人,百姓也会感谢殿下的。”
只见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胡铮很快就清楚了人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是啊,只要殿下不心疼那李氏庶人,谁谁会不说殿下英明呢?”
他们都没提起李稻聚的名字,可墨希晨还是想到了那日进天牢时,人的悲惨模样。
人当时一面威胁他,一面求他救他一命。他只要开口,必然会被父皇摒弃,他险些就是以自己的储君之位去换。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丢掉了皇位,墨希晨脸色难看得有些可怕,可洛珩君不甚在意,还问他怎么了。
“殿下,殿下?”她再三逼着他作出反应,“难道殿下觉得臣与胡将军的话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