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墨希晨是注意到了的,可他选择性不去在乎。
太傅远离的原因不会是厌恶他,可能是他刚才哪句话确实让人不开心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做才是。
他开始回想刚才自己的言行,大抵还是刚才那几句跟明日早朝有关系的话让太傅不悦了。也怪他,这种想法留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告诉太傅只会让太傅生气。
见他似无愧疚可言,洛珩君果断选择拿出上次的事做对比,让人看看自己到底倦怠在何处。
于是墨希晨刚有喜色不久,就听到人提起上次他称病不去早朝的事。
那日也不是很久之前,大抵刚十日左右。可他现在觉得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天,仿佛太傅的劝导还在耳边,告诉他不可让父皇失望,不可让百姓失望,不可让他国使臣失望。
“殿下既能回想起那日臣说过的话,更知道应该怎么做不是吗?”她眼中的失望让墨希晨心慌,“殿下的诚意臣好似一直能看见,却看不见殿下做了什么应做好的事。”
“身为储君,殿下最基本的责任便是上朝参与朝政,做事要为民思虑,任用官员要选贤良。可是现在殿下敢说,这三件事,您都做好了吗?”
“您方才说,大不了称病不去上朝;原先城门见闻,华州难民就在城外,殿下却说这是盛世;先前的吏部尚书、倒下的大理寺少卿,以及现在仍在天牢的李稻聚,殿下能说自己用人贤良吗?”
她字字诛心,让墨希晨在本应开心的时候突然面临了种种质问。人每一个问题他都无法答上,人不仅阐述事实,还告诉他他一直都是自以为是的好储君。
可之前的事他并不清楚,从与太傅接近后,他也改变了不少,难道不是吗?
如今的吏部尚书叶灏榕,那是他的党羽,也是为民之人。玉扬次次为他出主意,帮他应付了大多责难。
现在的他已是还不错了,不是吗?
墨希晨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太傅的意思是他确实有错的,但他不觉自己错在何处,甚至觉得自己其实做得很好,至少比旁人好太多。
因醉酒,他的心思都摆在了脸上,洛珩君一眼可见。
“殿下如若觉得自己无错,也可直接说出,臣都听着,”她让人直接表明意思,“不止臣要劝谏殿下,殿下也有指出臣所做不足之责。”
可墨希晨哪舍得说她半分不是,只道都是自己的问题,与她无关。
她轻笑出声,直勾勾地看着他,再三问道:“殿下确认臣无责任吗?”
“本宫确定,太傅一直都是太傅,从未变过,”似是觉得不够,他还补充道,“太傅原先在边疆是为了容国百姓,现在回京后仍保持初心,这也是我容国百姓之幸。”
“殿下谬赞,”她不觉人说的有几分对,因此推脱的倒也快,“臣从始至终都是个粗人罢了,没那么多远大的目标。”
“可太傅永远都是最好的太傅,一直都是。”